南華市有一個中石油的下屬單位,算是目前南華市最大的企業,三橋附近的石油小區是最新修建的石油職工住宅區,在石油小區與南江河之間修建了一個大型廣場,廣場中間是石油烽火標誌,標誌高高聳立在噴泉之中,色彩斑斕的噴泉變幻構圖,形成完美畫卷。
兩側是石油工人的各種雕塑,靠近南江河的兩邊,是石油文化牆,幾仟平米的廣場不僅顯示國企的大手筆,許多棵幾人才能環抱的巨大黃楊樹和完美的綠化帶更讓廣場顯得別具一格。
廣場與小區之間有一個人行天橋,靠江的一側河堤已打造成綠蔭大道,這一切,似乎都彰顯著國企的財大氣粗。
天已黑,烽火標誌被裝飾的燈光照得格外醒目,道路的燈光把整個廣場照得透亮,因為此時的夜晚還略有些冷,所以除了河堤上還有人在散步鍛煉之外,廣場上的人並不多,七入個小孩子在廣場穿著輪滑鞋繞著中心的噴泉在訓練輪滑技術,這大大地讓我放心了,這樣的地方,對方不可能做什麼犯罪之舉。
我離開張慧時見她特別緊張,所以就打了一個電話給她,說了這邊的情況,讓她放心,她說那就好,方成,我緊張得要命。
我輕輕一笑,說你放心吧,隻要知道了消息,我們就可以第一時間找警方的人去把那夥人抓了。
她說行,不過你別放鬆警惕,壞人總會有很壞的讓人意想不到的做事方式的。
我答應一聲,掛斷電話,來到廣場中心,繞著廣場走了一圈,眼看八點過了幾分鍾了,依舊沒有任何信息,我看了周圍,沒有我想要見的人。
突然,一個小男孩拍了我一下,我一看,正是訓練輪滑的小孩,他說哥哥,拿十塊錢來。
我說小朋友,你要十塊錢是什麼意思啊?
他手上拿了一個紙條,說有人說你會花十元錢買這張紙條啊。
我立即掏出十元錢給他,說小朋友,馬上把紙條給我。
拿到紙條,我一看,上麵寫著幾個字:河堤三級電站。
我心一陣驚慌,城市為了形成攔河水域,從南河上遊到下遊形成三級電站,第一級都會形成很大落差,可要是從這裏掉下河,要想活下來幾乎沒有可能。
但現在這個時候,我已無法選擇,我本想給張慧打電話過去,可又怕她擔心害怕,隻得鼓足勇氣,快步上了河堤,向電站方向走去。
走了五百多米,我前後就沒有人經過了,心裏的恐懼油然而生,我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感覺,走幾步就四處望望,想打電話給張慧,又怕讓她擔心。
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摩托車的聲音,十多秒鍾,一輛摩托車在我前方迅速減速並調頭,停在我身邊,那人將頭盔拉了一點縫,說你是不是要找照片的人?
我說是啊,你是誰?
“上車。”
我也沒多少想法,直接就上了車,他的車猛然向前方飛奔。
我大聲說你要讓我到哪裏去啊?
他說你到了就知道了。
我說既然是往這個方向走,為什麼讓我往電站方向走啊?
他冷笑一聲,說這你都不懂,是怕你有幫手啊。
我哦了一聲,擦了擦汗,我說你們至於嗎?
他不說話了,但他騎著車,在一幢幢高樓間穿梭,很快我就不知道我到哪裏了,不由暗暗明白過來,看來今晚的事,絕對不是一仟元錢的事那麼簡單。
我悄悄把手機握住,想了好久,現在肯定不好打電話,不過我可以把錄音鍵按開,於是用快捷按鍵直接打開錄音功能。
繞了十來分鍾,我被完全繞暈了,摩托車來到一片用圍牆圍住的大片土地,應該是待建的建築工地,裏麵還有一些並未完全拆除的當地農民的小樓房的影子,摩托車在圍牆的一道小門門口停下,他說你進去吧。
我說人在裏麵?
他笑了一下,說我收了一百元錢,到河堤接人到這裏,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戴著頭盔,看不到他的真容,連摩托車的車牌都看不到,我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破舊的圍牆顯示這裏已圍了很久,完全是一個沒有人煙的廢棄地方,一股冷汗從心底生出,我進了門,在黑暗中適應了一會,城市的燈火映照出一條窄窄的小路,我走了幾步,不敢再向前,大聲叫道:有人嗎?有人嗎?
突然,在一百多米外的一幢僅拆了一半的低矮樓房下,一盞燈突然亮了,我仔細一看,應該是一輛摩托車或者電瓶車的燈。
燈光之處,站了幾個人,我因為是逆光,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任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