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將我帶到住的房間裏,這個房間五個人,也是通鋪,靠窗口的第二個位置是空位置,陳光說那是我的。
我將東西放好,張良平和李明麗在外麵等我,我出去說張良平,你們要講的一切我都知道,而且都懂,給我馬上辦理入股的手續,然後帶我見我父親。
張良平說方成,每一個新人都必須接受培訓,所有的考察體驗必不可少,包括你也一樣,我們並不希望強迫你加入,而是要讓你知道這個行業的巨大前景。
我說呸,你tm給老子上課來了,你把公司負責的,你們的經理找來,老子直接和他談。
客廳裏的人一見到的樣子,十分詫異地看著我們,陳光過來不屑地瞧著我,說方成,你怎麼不講理呢,你以為你是誰?見經理,老子還沒見過經理呢,張主任專門過來安排你的住宿,對你夠不錯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狠聲說滾。
陳光的麵子大掃,他正要發火,不想張良平很鎮靜地揮了一下手讓陳光不要說話,他說方成,你如果想盡快見到你想見的人,就乖乖學習,等領導考察你認為你的確理解了我們行業,你對自己以後的發展有了正確的認識,你才能見著你想見的人。
這狗r的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軟肋,我來的目的就是見我爸和我的親戚,可現在連他們在哪裏都不清楚,更不用說見麵了,而且我想他們一定把我們分開的,這樣才能雙向控製。
見辦法可行,張良平說行啦,方成,去和寢室裏的朋友認識認識,大家交流一下嘛,你自己看看,比你有水平的人多的是。
我不由想起了那晚救人時的情景,看來張良平果然非同一般,我估計這一切極有可能是他一手製造的,可我居然毫無反抗之力。
李明麗見我沉默了,就說方成,去吧,大家熟悉一下,走五字棋那位崔鋒,985的,墨水比你我多多了。
重本是211的就很不錯了,居然有985的,讓我對研究生從事這個行業又也可以理解了,但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有其特別的原因,我見過周海豔這種為情而入傳銷的女孩子,對於崔鋒這種人,可能和我差不多吧,所以我想,他應該可能是覺醒的。
於是我就去看兩人走五字棋,但崔鋒走棋並沒有另外一人強,兩人處於膠著狀態,我隻看了一眼,就找到了必殺,也不作聲,知道兩人水平並不高而已。
雖然知道我並不需要做更多的防範工作,但陳光可能從張良平那裏知道我是愛打架的人,所以對我還是有些畏懼。
所有人並沒有因此漏過任何一個環節,所有的安排完全是一個對待新人的安排。
吃飯的要求規矩讓我知道我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的日子,想著張良平的威脅,我清楚,正如張慧分析的那樣,我既然進來了,這夥人一定是想報仇的人,而他們手中的王牌就是我父親的安危。
想通了這件事,我也就放棄了一切抵抗,除了明確自己的目標,其他的一切活動都配合。
晚飯後李明麗過來和寢室的人一起做起了遊戲,可是能要安撫我吧,她坐在我旁邊,我注意在觀察她,發現她的確是完全投入到這裏麵了,一舉一動並沒有矯揉造作之狀,這些遊戲的目的是讓你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思想完全投入,各種心理暗示和心理壓迫讓你無法去想其他的東西,隻能一步一步跟著安排的節奏走。
遊戲的可笑之處在於輸了之後是你的得獎機會,我自然懂這些,但因為不屑的態度,讓我輸了不少,得了不少獎,得獎後就得介紹自己,談自己對事業的憧憬,後來通過這種方式我知道崔鋒果然是國內某知名工程大學學生,機械程專業,分配到某企業就業後因高學曆人員太多,不得誌,工資也不高,所以在朋友的勸導下辭職過來創業。
他來了不到一個月,但我看他已被完全洗腦了,他狠狠地批判了他原來所學的專業和從事的所謂事業是多麼的沒有前途,多麼的讓他失望。
他充滿感情地說著傳銷組織者為大家編織的語言,經過他的改編,仍讓我心裏一陣陣痛,不可否認,這些話是相當煽情的:……我以為讀了一個好大學,能參加工作掙錢了,我的白發蒼蒼的父母將不再辛苦,他們可以不再弓背流血流汗勞作,不再為兒女操心。可錯了,我發現我依舊是一個不合格的兒子,我掙的錢竟然無法讓自己體麵生活,我的生命在時光的流轉中消磨,我不孝,我無法回報父母的養育,無法回報父母無私的付出。我無顏麵對父母,無顏麵對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