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錦衣的修士匆匆走過,趕往決鬥場。
而此時,決鬥場內,眾人高漲的情緒絲毫沒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若不是靈力屏障擋著,他們恐怕會紛紛歡呼著向中央的兜帽人狂奔而去。
忽的,決鬥場的大門被打開,眾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修士環視了一圈,對著台上的兜帽人拔高了聲音:“王傳召!”
蕭白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相反,他的內心十分平靜,或許是十年的時間太長,這一行,他沒有多大的期待。
他跟在修士身後,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酒館,酒館裏麵並無一人,看來早已清了場,直到上了二樓,他才看見靠在窗邊的一個人影。
修士將他帶到這地便恭敬的退下,蕭白沒有動作。
“你很強。”男人說了句,卻依舊看著窗外,他的身上流著野獸與惡人的血,身材強壯高大,膚色古銅,相貌粗獷硬朗,隆起的肌肉昭示著爆發的力量。
蕭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二樓的窗口正對著決鬥場,可以聽見激烈的呐喊聲,新的一輪戰鬥即將開始。
他沒有說話。
男人轉過頭來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打量著他,道:“你是第一個見了本王不下跪,問了話也不回的人,好大的膽子。”話雖如此,他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道:“強者總是擁有特權。”
“你的名字叫什麼?”他問。
兜帽下的身影沉默了一會兒,傳來略微沙啞的青年嗓音:“蕭起。”
他頓了一會兒,又仿佛確定的重複了一遍:“我的名字,叫蕭起。”
“蕭起……”名字在男人口中打了個轉兒,男人又道:“你可願投入我的麾下?”
誰都沒有看見,兜帽人握著的手猛的一緊,他一遍一遍的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著急,隻要踏入了王宮,他便有的是方法找到出口。
似是過了良久,他才道:“自是願意。”聲音毫無波動,聽不出喜怒。
男人眼裏閃過滿意之色,又見他身形被遮掩的嚴嚴實實,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光滑的下巴,他忽的對這人的容貌產生了興趣。
“你既投入我本王的麾下,總要有點誠意,依本王看……”他惡意的笑了起來:“這誠意,便從你摘下兜帽開始吧。”
好生不要臉!
蕭白卻不能跟他撕破臉皮,他還需要從他口中得知放逐之地出口的消息。
他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蕭起天生相貌醜陋,恐驚擾了王上。”
“醜陋?”王哈哈笑了一聲:“你未免太小看本王!”這話的意思,卻是不放過他了。
蕭白心知這遭是躲不了,抿了抿唇,道:“既是如此,還請王上莫要見怪。”
他的手從袖中伸出,這是一雙拿劍的手,骨節分明,指腹長有老繭,卻異常的白皙。他的手緩緩伸向兜帽。
“王上!!!”門砰的一聲被打開,有人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顧不得男人的怒火,那人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湊近男人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
蕭白將手放下,耳朵一動,卻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隻知道聽完那句話後,王的表情倏地沉了下去,麵色難看,他站起身,步伐甚至有些匆忙,再顧不上蕭白,隻丟下一句:“過幾日本王會派人傳召於你.”
看來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蕭白眸光閃爍,又轉念一想,自個給他的名字是假的,又沒人知道他住哪兒,傳召於他?他能不能找得到最還是個問題。
看來過幾日還得自己在王宮外麵刷一下存在感。
再說那王上,匆匆的趕回了王宮,臉色難看的猶如陰沉的三伏天,他揮開圍上來的下人,隻帶了去通知他的那人,去了王宮深處的一個地方。
“怎麼回事?!”王震怒。
迎上來的人也是又驚又懼,哭喪著臉道:“傳送陣明明已經廢棄了,可今日有下屬看見這塊地方冒出耀眼的白光,甚至將周圍的東西都吸了進去,屬下們不敢輕易接近。”
男人罵道廢物!一把將周圍的人盡數掃開,這才看見那驚人的場景。
原本傳送陣的地方早已被一個巨大的黑洞所取代,黝黑黝黑的,一股磅礴強大的氣息從裏麵湧出。那黑洞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所過之處,一切皆被吸入其中,再找不見蹤影。
再這樣任其擴大下去,整座王宮都會消失。
忽的,地麵開始劇烈的震動,那黑洞竟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好似空間被硬生生的撕裂開,狂風大作,焚毀一切的氣息瘋狂的席卷。
眾人驚駭,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他們還記得護主,艱難的舉起劍將王上護在身後。
從那黑洞口,竟然踏出了一個男人。
一個無比淡漠而又強大的男人。
驚天動地的威壓猛的傾瀉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