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三更)泔水伺候(1 / 1)

張恒久站在離張氏一步開外,也濕了半身袍子,顯然在緊要關頭保全了自己的顏麵將老婆子向前一推,自己躲在了女人身後。

常晚將一切看在眼中,嘴角泛起冷笑。

張恒久看著半身**綢緞衣袍,第一次在鄉親鄰裏麵前狼狽不堪。他氣得渾身發抖,二寸山羊胡也向上一噘一噘!

張庭長抬頭看著潑水的女人,目光裏蓄滿怒氣,聲音也沉不下,高揚著質問:“常晚!你為何朝我們潑水!”張恒遠“水袖”一甩,拿出了亭長威嚴,跟著他一起同趕來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女人真是刁蠻,有事說事,動手潑人,目無尊長!藐視禮法!你這樣的女人就該脖子上掛牌子遊街,潑婦!潑婦!”

“李亭長,你可別誤會,我是看張大娘情緒激動的很,特讓小妹接來冷水讓她清醒清醒,省的一會兒真要說出一二三,她再以翻白眼暈過去魂歸西天!我這可是在救她的命!你和那位老伯就別激動了”常晚笑嘻嘻的站在原地,將手中的桶子一遞:“小寧,再去盛水去,你也太匆忙,借不到盆子也不能用別人的泔水桶,不過借不到好桶就罷了,泔水味更提神!這位罵人潑婦的老伯也該來一桶壓壓驚!”

泔水桶?

壓壓驚?

眾人一呆,連忙捂著鼻子向後退幾步。那位口中喊著潑婦的白須老伯,氣得一抽,被一旁的小販扶去陰涼地兒去了。

蘇清煜看著眼前神采飛揚,氣死人不償命的玲瓏少女,眉頭和嘴角一起上揚。

當初自己對收錢衙役耍賴狡辯,當夜常晚就去東屋,覺得自己走得是下三濫的歪路,她原本太正直,不屑用這種狡辯的伎倆。如今瘋了一場,醒來的常晚性子放開了,也會當街對戰無賴潑婦。她認同了當初自己的話——對待小人潑婦是無法講理的,以不講理對不講理,才能贏得開心。

“泔水桶?”張恒久提著袖子放在鼻子上嗅著,確實聞到了一股酸。而坐在地上的張氏徹底怒了,她跳起來向前衝,發狠的伸出手想要打上常晚的臉。

“啪!”在老婦出手之前,常晚已經揮手重重地在張氏的臉上扇出紅印。

“你打我?你打我?你敢打我!”張氏張牙舞爪,像瘋狗一樣捂著臉又衝過來,卻讓常晚一腳踹在肚皮上,讓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岔了氣兒。

“依稀,你臉上的漿糊將我的手弄髒了,小煜,給我張帕子,我要擦手。”

常晚皺著眉頭伸出小手。蘇清煜含笑掏出懷中“一百兩”買來的帕子,細細地為常晚擦著手心。

“常掌櫃的,帕子讓你用髒了,回去你要賠我個新的。”

“成,回去我給你拿新的。擦完就扔了唄,別得帕子能洗幹淨,這粘上惡人的汙漬,留著我嫌惡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看得周遭眾人啞口無言。

張氏回神,這次她是真氣瘋了,老女人大聲垂地幹嚎:“恒遠啊!你看見嗎?!我就這麼被欺負的,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全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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