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就是錯了,何必遮遮掩掩?
常晚被壓製在腳底板的怒火再也踩不住,它向上升騰,從腿到腹部是怒,從腹到胸是火,從嗓子到腦門是疼。 ()
“你怎麼不問,我怎麼知道的?”她聲音還嘶啞,偏偏又拔高了聲音,鈍刀一樣的問題刮著蘇清煜的眉心。
依照他原本能賴就賴能纏就纏的個性,蘇清煜差點回常晚一句,你知道了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不想再狡辯下去了。
常晚是聰明的,他一直都知道,隻是這些年她有了安逸的日子,不再如往日擺茶攤那樣字句警惕。而自己這些年又習慣了算計,幾次的手,也讓他忘乎所以。忘了常晚的心有多細,看事又有多透徹。
“你…怎麼知道的。”蘇清煜順著常晚的話繼續,手也箍著她的腰越來越緊:“我隻是太愛太愛你。”
“因為昨夜,你說你愛我。所以在床上你說自己中毒是騙我。因為我信你真的愛我,所以我不再將你當作弟弟看。那麼之前你所有的撒嬌,所有的親近都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我信你愛我好久,所以你惦記我很久。往日我當你是弟弟所以把你的行為看成多餘平常的親昵。昨夜你的強勢霸道,卻讓我知道,你不是無害的小煜。你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已經將心捧給他,喂食他。
蘇清煜聽著常晚的話,心裏悲喜交加。
常晚,將自己當男人。
她在說自己已經愛上他?
自己昨夜的告白和最後激烈的糾纏暴露了自己霸道陰狠的本性?床上的哄騙常晚的那些借口,那些裝可憐的委屈,同樣也推翻了往日乖巧的形象。
他好像真錯了。這個錯,自己一開始還犯過:常晚是護窩子的家姐,記得第一次剛入常家門,他作勢要揍常寧,常晚當即便讓他滾出常家,之後自己賴了三日,也沒能留下。
這次,他以為自己和常晚過了六年,他眼裏隻有常晚。而常晚眼裏不能沒有常寧。
他又動了常寧,而且是很嚴重的後果。
“常姐姐……對不起,我隻是太愛你。”
“愛?!”常晚一把扯過蘇清煜垂落的長發,讓他的直接彎下了背脊與自己對望:“我愛的小煜,心裏有我,心裏有常寧,心裏有常家!他長了女相,有女孩的別扭性子,他聰明算計!我一直覺得是我肮髒,是我自私,是我將蘇清煜的前途給毀了……”
蘇清煜一把捧著常晚的臉蛋,兩隻拇指左右刮著她不停流下的眼淚:“不哭,不哭,是我錯了,是我心硬,是我隻想和你廝守,是我不想讓任何人破壞。不哭,不哭。是我錯了。不哭。晚兒不哭。”
他看不慣常晚流淚,可這一次她大大的眼睛沒閉半分,淚水就這麼直刷刷的流出來,他擦得滿手熱,滿心疼,滿腦子的悔。
“你……怎麼能是我愛的那個小煜。你怎麼能將自己的小妹也算計?你太可怕。我到底愛上的是人還是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