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煜深深嗅著常晚身上的體香,整個腦袋的重量全部依上:“以前讀書累了,你會幫我揉頭。 ”他悶悶的聲音似抱怨似撒嬌。常晚的心軟成一灘,她軟了背脊雙手按著他的要求放在他的頭頂。
蘇清煜一愣,所有的力氣都卸了,他抬手環著常晚上的纖細腰肢,整個人都賴在常晚身上:“我沒考上狀元。”他借故裝著可憐,享受常晚給予的關懷。
常晚想說你還有我,可是對著已經長大的蘇清煜,卻也隻能說:“嗯。我們還有茶館。”
“你不嫌棄我花了你銀子,卻一無所成?”蘇清煜如可憐的貓兒,聲音顫抖好不委屈。
“你是乞丐我都不嫌,你現在是二甲第一,全大同你是第四。我高興還來不及。”
常晚輕輕地揉著,半晌沒得到蘇清煜的回答,她低頭一瞧,狼崽子嘴角勾著微笑,呼呼的睡著了。
“嗬嗬,狼崽子……”一聲笑一聲寵,隻有她自己聽不懂其中的情愫。
常晚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沒多久蘇清煜便成了吃皇糧的七品小官,隸屬於戶部下的鹽務司,鹽務司中又分運同、運副、運判、提舉,他便是京城置辦用鹽的地方小官。而王書同是巡鹽禦史,隸屬都察院,官從四品。蘇清煜為王書同倒上酒水,又扔給他一小葫蘆:“揣懷裏,聽
聽。”
王書同雖是巡鹽禦使,”監管”兩路鹽運,和五個省的鹽務司,可他懶得顛簸,定期讓五省送來資料,這才有了蘇清煜替王書同撰寫折子的事兒。
王書同透過小油葫蘆的四周鑽些小孔,驚奇的瞧著趴在葫蘆中的蟈蟈:“小蘇,你找得東西可都是稀罕物!”他一邊竊喜一邊將葫蘆揣在棉衣裏。下一秒那銅鈴一般宏厚悅耳的鳴叫響徹房間。
“燕蟈蟈,山裏找的,我隻會抓不會養,送你剛好!”蘇清煜又給王書同倒一杯:“書同,你見得人多,能不能幫我打聽個人?”
“你說你說!”王書同愛不釋手的擺弄著油葫蘆,對蘇清煜的細心討好開懷極了!
“我家隔壁搬來個人,姓陸確是假名,武藝高強,我曾在他身上看過一塊磕著彎月牙的木牌。這人最近纏著我姐,若是好人也罷,就怕是和秦天一樣的無恥之徒。”
“敢纏著我常姐姐?”王書同將油葫蘆放進衣服裏,表情還挺認真:“帶著月牙木牌?我會打聽著。”
蘇清煜當然不信王書同真能打聽個一二三,隻是想借著王書同的嘴傳話給王嘯海。月牙木牌是個標誌,厲楓雖沒有回答藍山和侍衛殉情的消息,卻也更沒有否認。而且,厲楓對他提起藍山殉情沒有半點反映?正常男人被帶了綠帽子不惱?愛人死了不悲?據此推斷,藍山死是假,殉情更是假!
巧的是,在煙火夜第二天,大婚取消的同時常晚被撞,而平日黏人的陸寒軒一消失便是兩個月?
蘇清煜編造陸寒軒也有月牙木牌的事,隻不過想驗證自己的猜測。至於月牙標誌代表的是一股勢力還是普通塗鴉,就等王家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