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臉士兵看到他這個煉獄般的眼神,當即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哆哆嗦嗦就捂著臉往外跑,才掀開帳簾就被外麵把守的士兵長矛一架,狠狠地擋了回來。
倒在地上的長臉士兵痛苦地捂著挨了一下的胸口,看到韓一梁向他走過來,害怕地立即雙肘支地,向後挪去,顫顫巍巍地警告他:“你,你不能私自處置我!我是我是二爺的人!你這樣做也會受軍法處置!”
“憑你也敢威脅我?”韓一梁慢慢地說了一句話,將腳踩到了長臉士兵的胸口上,把他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長臉士兵拚命掙紮,卻挪不開一絲一毫,韓一梁稍稍加重了力氣,就讓他的臉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九爺饒命,九爺饒命,小人錯了,小人再不敢了,九爺饒命!”長臉士兵見搬出老大和軍法都不好使,知道韓一梁是是打定主意要收拾他了,心中萬般後悔不該被他的一塊銀子卸去了防備,隻盼他稍稍心軟暫放過他,好讓他回去告訴刁大山,到時定讓刁大山用軍規狠狠地收拾他!
韓一梁卻沒有如他所願,他重重加了一分力度,隻聽“哢吧”一聲,長臉士兵便痛苦地哀嚎了起來,隨即,卻是麵容扭曲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是不住地向韓一梁作揖求饒。
韓一梁鬆開了腳,長臉士兵即蜷成了一團,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完全沒有半分剛才威脅他時的硬氣。
韓一梁懶得再看這樣沒半點硬骨頭的人,冷冷對賬外吩咐了一聲:“將他帶走,打四十軍棍。”便有小兵進來,將長臉士兵拖走了。
帳子裏又變成了隻有蘇菡和韓一梁兩個人,蘇菡看到韓一梁向她走過來,就是怕得有些打怵。
“覺得我對他太狠了?”韓一梁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抬了起來。
蘇菡不敢看他,眼神左右閃躲,很想點頭,卻怕點頭不對,惹毛了他,在他手中一動也不敢動。
長臉士兵應該是被他踩斷了肋骨吧,這樣再打上四十軍棍,豈不是要打死了。雖然她很恨他,可是他也罪不至死,韓一梁這麼做,的確是太殘忍了。
可是這些話蘇菡都隻敢在心裏說說,是萬萬不敢真的對韓一梁說出來的。
韓一梁卻像是明白她的心思,冷哼了一聲,鬆開了她,從木櫥裏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坐到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蘇菡不願過去,卻不敢不從,慢騰騰地挪了過去,坐到了他的旁邊,有心地保留了一點點距離。
韓一梁往前一靠,那點距離就徹底消失了。
蘇菡心裏直打鼓,被韓一梁掰過小臉,看到他將瓷瓶裏的東西倒到手上,才發現那似乎是藥麵麵一類的東西。
難道韓一梁要給她上藥?不會吧,他有這麼好心?
仿佛要印證她的猜想一般,韓一梁捏了一點,按到了她的額頭上。細密的針刺般的疼痛疊加著被他用力按出的疼,讓蘇菡痛的睜不開眼睛,眼淚刷刷地直往下流。
“疼——”她忍不住叫到。
“忍著。”韓一梁冷冷道,也不將手拿開,蘇菡攥了攥拳頭,打不過,隻有咬牙忍著。
忍了半晌,韓一梁將手拿開,又開了口,“這些人根本不把女人當人看。我不對他下狠手,以後你就會經常是這個下場,甚至比這還慘。”
蘇菡沒想到韓一梁會同她解釋,悄悄睜眼去看他,被他又用力一按,眼淚就嘩嘩淌得更快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隻能看到韓一梁給她上藥的影子,完全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你以為這些兵都是什麼好人?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這些事,這裏麵的人十有八/九都幹過,死了也不冤枉。對這樣的人,我不狠,你覺得能鎮得住他們?”
蘇菡默默腹誹了一句:那些難道你沒幹過麼,鎮不住不會不幹這麼提心吊膽的勾當,從良多好!想著想著,頭上就又是一疼。
蘇菡覺得,韓一梁這一下絕對是故意的!
思前想後,蘇菡覺得不能讓韓一梁這麼給她上藥了,這哪裏是上藥,分明是變著法地折磨她!
她猶豫了一下,覺得韓一梁此刻似乎是可以商量的,囁嚅著小聲同他道:“我,我可以自己來……”
“你來?洗臉都費勁,你省省吧!”韓一梁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就捏了一撮藥麵,又用力地按在了她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