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奕和趙語心之間的事不算秘密,從前所有人都以為蘇淺瓔死了,兩人又是表兄妹,青梅竹馬,再加上各自身份在那兒擺著,自然沒人敢置喙。如今蘇淺瓔回來了,可謂打得兩人措手不及,也給了皇後打壓許貴妃的機會。

當著眾妃的麵,皇後說話毫不客氣,許貴妃氣得麵紅耳赤,卻礙於理虧,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慕子奕聽得臉色微冷,道:“此事是兒臣擅作主張,與母妃全然無關,請母後莫要遷怒母妃。”

皇後輕飄飄的看他一眼,“子不教母子過。當年是她自己主動要給你定娃娃親,如今卻又跟著你一起胡鬧,毀人婚約還趕盡殺絕。你是有錯,她這個母親教導不善,更是大錯特錯。”

“母後——”

慕子奕還待繼續說。

蘇淺瓔又開口了,“王爺知不知道,一個被退婚的女子,結局會有多慘?”

慕子奕怔怔看著她,與生俱來的尊貴和多年的讚譽褒獎讓他心高氣傲目空一切,的確是沒想過這些在他看來無關緊要的問題。

“王爺知不知道,世人對女子的苛刻程度,早已到了喪盡天良的地步?”

蘇淺瓔步步緊逼,“王爺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男子漢大丈夫,當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敢作敢當說一不二。而不是自私自利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羞辱之上,更不是在做了錯事以後理所當然的推諉責任。”

慕子奕臉色沉鬱,銳利而冷酷的看向她。

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的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宜清公主已忍無可忍,“蘇淺瓔,你休要巧言善辯混淆視聽。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你毆打心兒的事實。”

“那是她活該!”

鎖煙被這群不要臉的人氣得臉色鐵青,“勾引自己親姐姐的未婚夫,還厚顏無恥的上門挑釁索要鸞佩。她憑什麼?郡主怎麼了?方才皇後娘娘已經說了,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況她還隻是一個郡主。身份高貴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還是幼成庭訓的大家閨秀,禮儀禮教都學狗肚子裏去了吧?好意思哭訴喊冤,我要是你啊,就直接找根繩子上吊算了,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你…你血口噴人。”

趙語心被她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感受到周圍各種嘲諷譏誚的視線,她更是氣得渾身發抖,眼眶兒立即紅了。

鎖煙鄙夷道:“也不知道是誰今早帶著人氣勢洶洶的來顯擺挑釁我家姑娘,搶人未婚夫還好意思說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你還要臉麼?不就是欺負我家姑娘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麼?告訴你們,我家姑娘是……”

“鎖煙。”

蘇淺瓔語氣平淡,不怒自威。

鎖煙一頓,將還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神情依舊不忿。

慕子奕伸手扶趙語心起來,趙語心順勢靠在慕子奕身上,傷心的抽泣。

“我沒有,表哥,她冤枉我,她們陷害我的…”

“別怕。”

慕子奕拍拍她的肩,回頭冷笑道:“一個丫鬟尚且如此大膽,更何況主子了,可見采竹的話並非虛言。你主仆二人看心兒柔弱,便聯手欺負她,實在可恨至極。母後,您當真還要縱容這等惡婦如此欺辱心兒麼?”

鎖煙立即就笑出了聲。

“我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趙語心偽善做作心如蛇蠍,你卑鄙無恥狼心狗肺,可真是天造的一雙地設的一對。淮王殿下,您可得抱緊了,千萬別放手。省得出去再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