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慕容鎖煙就來報,寧曄來了。
蘇淺瓔有些詫異。
“他來做什麼?
慕容鎖煙輕哼一聲,神色不爽,嘀咕道:“這還用問麼,肯定是因為姑娘你唄。”
聽聽這語氣,比玉初還酸。
蘇淺瓔不覺莞爾。
“玉照國的使者來參加他的登基大典,我現在的身份是你們王爺麾下的軍師,也算玉照的臣子,又住進了驛館。他來這裏,不可能是單獨找我的,懂了麼?”
慕容鎖煙癟癟嘴。
“政治什麼的我是不懂,我隻知道他圖謀不軌。姑娘,你可千萬別單獨跟他出去。之前我雖不喜歡他,但覺得他這個人還算得上君子,哪知道他居然會脅迫姑娘你跟他來重音,簡直就是卑鄙小人!”
蘇淺瓔很想說,其實你家王爺也挺卑鄙的。
“行,我聽你的,不與他單獨出去。”她笑眯眯道:“女人生氣容易老,來,笑一個。”
這語氣,像極了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公子哥兒。
慕容鎖煙被她逗笑了,剛才的抑鬱也一並消散無蹤。
“這才對了嘛。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
正說著,玉初和燕綏走了進來。
“小丫頭,你還真是好為人師啊。”
懶散的,欠扁的語氣,除了燕綏再無他人。
蘇淺瓔挑眉看著他,“一大早的,你居然沒去尋花問柳,難得啊。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裏是重音,你的老情人舜英還在長京呢。你要背著她去偷腥,估計她得把你扒層皮下來。嘖嘖嘖,想想還真是可憐呐。”
燕綏黑了臉。
“死丫頭。”
“老男人!”
蘇淺瓔不甘示弱的抵回去。
燕綏一噎,“罷了,本穀主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個小丫頭片子計較。我今天過來,是辭行的。”
“辭行?”
蘇淺瓔看了看走過來的玉初,道:“怎麼這麼急?”
燕綏漫不經心道:“我本來就是路過重音,順便救你出苦海。現在正主都來了,也就沒我什麼事了,我也該回雲夢穀,將那些冤魂引渡輪回,省得又出岔子。”
蘇淺瓔一怔。
“寧曄是來歸還定魂珠的?”
燕綏目光變得玩味兒,“怎麼,知道他不是為你而來,很失落?”
玉初涼涼道:“你可以走了。”
燕綏瞪他一眼,“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哎,我可是為了救你的女人而身陷囹圄哎,你就這麼對你的恩人?”
蘇淺瓔很沒良心的說了句。
“我可沒讓你救我。再說了,要不是我,你估計已經被寧曄射殺了。還有啊,你被舜英那個變態的女人關在水牢裏好多天,也是我不計前嫌和她講條件把你就出來的。這麼算起來,我才是你的恩人。”
燕綏被堵得一噎。
蘇淺瓔就喜歡看他吃癟的樣子,笑眯眯的說道:“不過看在你舍棄了鎮穀之寶的千年寒玉來救我的份兒上,姥姥我就寬宏大量,不需要你感恩了。”
燕綏倒抽一口冷氣。
這丫頭,絕對是近墨者黑。
他憤憤轉身,大步離去。
寧曄即將登基,其他兩國的使臣也將到長京,寧曄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對付玉初和蘇淺瓔。
那他再呆在這裏也就沒什麼必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見到舜英那個變態的女人。
玉初回頭瞧見蘇淺瓔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眼神寵溺。
“走吧,去用早膳。”
“嗯。”
……
當晚,舜英的公主府走水。
府中的下人們以及門外的禁衛軍第一時間趕緊去滅火,還好無人損傷,隻是府中的水牢,被燒得幹幹淨淨。
蘇淺瓔聽說後,直接問玉初。
“是你做的還是燕綏做的?”
“他若要報複一個人,會光明正大的報複,不會偷偷摸摸的。”
言下之意就是,這把火是他放的。
蘇淺瓔眯著眼睛,“你這是替他報仇還是替我報仇?”
“他自己惹下的風流債,有什麼後果都是活該。”玉初語氣漠然,手指掠過她的眉眼,道:“舜英敢算計你,我便要讓她付出代價。”
蘇淺瓔知道他口是心非。
如果是為了她,不會直接針對公主府的水牢。
不過她知道,玉初的報複,才剛剛開始。一個小小的水牢而已,對他來說隻是小打小鬧罷了。
她不打算插手,玉初也不會讓她插手。
那日的事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怨憤的。師父師兄阿初好容易將她體內的毒給壓住,卻被舜英的自以為是而引發險些沒命。
她可以當這是還寧曄的一個人情,玉初卻是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什麼都能忍,唯獨關乎她安全的事,不能忍。
……
舜英素來喜愛奢華,公主府占地麵積也十分廣闊。水牢在花園的地底下,連著府中所有複雜機關和陣法。
如今這麼一燒,蕭懷離當初苦心設計的建築機關要道,全都給燒毀了。
舜英氣得不輕,在屋子裏摔東西發脾氣。
蕭懷離走進來的時候,她正抱著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往地上砸。
“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