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英麵色不甘且憤怒。
邪靈已被她控製,除非有著與她血脈相連的人以自己的血才可驅使,否則今日就算他們殺了這些邪靈,也會損失慘重。
大好機會,就這麼放過了。
她實在是不甘心。
淩厲怨恨的目光悠然看向燕綏,含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劉嬤嬤接觸到她的目光,心中一顫。
“公主,老奴送您回去。”
舜英冷冷看著她。
劉嬤嬤低著頭,仿佛沒看見她眼中的暗示。
“起轎。”
舜英險些氣得吐血。
然而此刻被限製了行動,隻能任由轎子被抬起來,往公主府而去。
舜英一走,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寧曄目光再未在蘇淺瓔臉上停留,而是看向墨玄,眼中依舊有笑意。
“皇姐性子急躁,方才有冒犯之處,還望前輩包涵。”
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便是雲景落也有點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眼神帶了那麼幾分探究和審視。
這裏可是重音,那是寧曄的地盤,他可不相信寧曄未加阻攔就這樣放他們走。
除非,他有其他的計劃。
可這個計劃,到底是什麼呢?
墨玄看著他,忽然目光一縮。
寧曄的命格…
燕綏卻沉不住氣,“小子,你又在玩兒什麼把戲?”
寧曄笑意微微。
“各位要離開,其實不用這麼大動幹戈,朕這就派人送你們出城便是…”
“不必!”
墨玄淡聲道:“陛下既然政務繁忙,我等自不便叨擾,就此離去。”
頓了頓,他又說了一句。
“陛下命格有異,隻怕劫難將至,還望珍重。”
寧曄揚眉。
蒼雪山的人,對於命理是極有研究的。蘇淺瓔是懶,覺得道玄之術太過枯燥無味,自是不懂這些。玉初由來相信我命由己不由天,而且也沒那麼多時間來研究天命之說。
墨玄和廣堯對此道卻甚是精通。
比如廣堯曾對燕綏說過,他還有一段情債未還。
這一段情債,就是舜英。
如今墨玄無端端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可不像是危言聳聽。
不過須臾,寧曄便莞爾一笑。
“多謝前輩叮囑,晚輩自當謹記於心。”
墨玄不再多言。
他伸出右手,在空中畫了一個符,地麵忽然多了一個金黃色的圈。
金光化成金束,將幾人團團包圍。
蘇淺瓔目露驚詫。
“師父,這是…陣法?”
金光之下墨玄麵容模糊,眉間隱有神光,看起來恍若神祇。
而後天空突然黑了下來。
此地距離宮門口不遠,人口並不密集,但大白天這般奇詭景象,自然讓人驚歎連連,多遠就聽見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乾坤鬥轉,變!”
隨著他一聲輕喝,光束再次大盛,隨即眾目睽睽之下,幾人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這一幕讓圍觀者瞪大眼睛,半天沒回過神來。
寧曄眼中訝異一閃而過,隨即就恢複波瀾不驚。
墨玄在天下人眼中是早已被神話的人物,能研究出來這樣神鬼莫測的陣法,也不足為奇。
“傳信給丞相,讓他去十裏坡。”
“是。”
暗衛立即領命而去。
寧曄慢慢移開目光,看著天空一刹那夜色散盡,白晝盡顯。
他嘴角勾一抹淺淺的弧度。
真正的交鋒,始於此刻。
……
像是時空隧道一般,耳邊刮過的風像是刀子一樣,空氣變得稀薄起來,也不知道穿梭了多久,蘇淺瓔忽然覺得腳下一股吸力。
她啊的一聲驚叫,墜落了下去。
“夭夭…”
離得最近的墨玄和雲景落同時伸手去抓,卻隻抓住了一縷空氣,隨即幾人同時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