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自強也知道這些,但是困難太大。想做到這些,那就不是跑部委就能解決的了。首先要在市裏麵統一認識,把這項任務作為首要工程來進行,其次要得到省裏的支持。恐怕想說動上麵自己的父親都要出頭。但是自己隻是在中州工作,籍貫不是這裏。黨的幹部原則是哪裏需要去哪裏,也許明天自己就不在中州了。父親革命了一輩子,不求人就是他的性格。如果說為了家鄉建設,可能父親還會出麵說和一番。但是現在,恐怕父親很難出麵。那麼自己的分量就不夠了。
“王曜啊,這件事很大,恐怕很難。”龔自強一五一十的把其中的困難之處都說出來。特別是當龔自強把自己可能說不動父親的原因也說了之後,王曜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冷哼了一聲。“原來如果是自己家鄉就可以出來說合了,不是自己家鄉就不行了。”
“哎,王曜,你不能這樣說啊。我父親革命了一輩子,從來沒有為私人的事求過誰,他老人家不出來也沒什麼啊。再說了,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龔自強對於別人說自己的父親也是氣急,
“好好好,龔叔叔我不說龔爺爺,您也別在我這裝什麼清官,什麼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以後咱們有事說事,沒事就別套什麼近乎了。”王曜這話就有點重了。
龔自強居然也跟一個孩子置了氣,“好好好,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離了張屠夫,不信還能吃帶毛豬了。”
陸芷琪也聽見了動靜,又匆匆從廚房出來,看見一大一小都是氣呼呼的站著。不由得好笑,兩個人錯了快二十歲了,居然也能吵起來。特別是丈夫,人前莊重威嚴,現在居然跟個孩子一樣。
“喂,我說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啊?”
“芷琪,他說我假清高裝清官。”
“陸阿姨,你評評理,幹事情哪有不難的,畏難不說,還說什麼不是自己的家鄉沒辦法出力。你說這是負責任的市長該說的話嗎?”
“喂,我可沒這樣說。我隻是把事情的艱難之處都說出來而已。”龔自強馬上反駁。
“一個意思,事情不難我就做了,還輪得到你。”
“呦,口氣怪大,你怎麼不去做主席啊。”……
“喂,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陸芷琪也生氣了,一人一句這肯定沒頭了。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吵起來了。你們說說,我評評理。”陸芷琪拿過抹布擦擦手,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人像鬥雞一樣。
王曜把剛才龔自強的話複述一遍。陸芷琪也沒法評價,申請汽車生產資質的事哪是一個群眾能參與的事啊,倒是王曜,一個孩子,居然這麼在意。有點杞人憂天的意思。不過王曜背後還有一位高參,也許這是對丈夫的考驗呢。陸芷琪也沒有主意,幾個人靜靜無語。
好半天,龔自強才來道歉,緩和一下氣氛。保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爭取汽車項目。王曜也保證如果飼料行業缺資金,自己可以支援。兩廂又相談甚歡。剩下陸芷琪淩亂在那裏。男人有時候還不如孩子,不對,其中確實有一個孩子。
“王曜啊,你也別老操心這些事,你的任務是學習。你的學習怎麼樣了啊?”龔自強好容易找到一個自己占優勢的地方,馬上開始品評教育。
“放心吧,龔叔叔,陸阿姨。我會好好學習的。”這就是年齡小的悲劇,誰都可以用學習來教育自己。
“不過龔叔叔,我還有件事想請您和陸阿姨幫忙。”王曜開口請求了一下,龔自強這會兒頗有些誌得意滿的樣子。
“說吧,還是那句話,隻要不違反原則就可以考慮。”龔自強提前給王曜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