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青絲（4）
那鳥人走了，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一抬頭，驀然發現前方右側餐桌上，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看著我，竟是葉子！天哪，怎麼會在這碰上葉子？完蛋鳥完蛋鳥！我倒吸一口涼氣，嚇得魂飛魄散！葉子又在小玉臉上盯了足有半分鍾，麵無表情地站起來，對同餐桌兩男一女中年人說：“爸、媽，高律師，我先走了。你們慢用。”
葉子走後，我和小玉也走出飯店，小玉興奮地說：“龍大哥，你演得真像！”她不認識葉子，所以沒注意她。我卻像吃了黃連，暗道：“你的忙是幫了，可我倒黴了。做你一晚上假男友，把真正做我女朋友的人氣跑了，玩笑開大了！”小玉又擔心地說：“龍大哥，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出什麼事啊？”我狠狠說：“沒事，他不會死，他精著呢，他是騙你！”小玉柔聲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隻是沒有辦法。”我發火道：“聽口氣，你還挺掛念他啊？要不，你做他女朋友算了！”小玉不滿地看我：“什麼啊，你說什麼呢？”我說：“這個人挺有錢的，又愛你，嫁了他也不錯！”小玉生氣了：“討厭，再說我不理你了。”我心裏還是不爽：“反正我是你大哥，不理就不理。嫁了這個人，以後連大哥也不用我當了！”小玉似有所悟，轉到我麵前，溫柔地凝視我：“龍大哥，你別多心，我愛的是你！”一句話差點把我心髒擊穿，我一陣竊喜：“你說什麼了，再說一遍？”她說：“你是我大哥，在北京你是我最親的人，我隻愛你一個。”這句話衝擊力減了點，但聽著還很舒服。此時我們在飯店前站著，旁邊有個噴泉，幾米外就是長安街，今天得罪了葉子，很想從她身上撈回點補償，我說：“今天幫了你的忙，怎麼獎勵我啊？”她想想說：“請你去錢櫃唱歌？”唱歌倒也不錯，但我要的不是這個，我說：“不去。”她又說：“要不，我陪你到大柵欄那兒玩？”我搖頭。她問：“那你想要什麼？”我做個放浪搞怪表情：“讓我親你一下！”她一聽之下有點意外，而後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拉住她胳膊：“就一次！”她說：“不行啊，龍大哥。除了這個，什麼我都能答應你。”
“當真嗎？”
“當真。”
哈哈哈！我想大笑：“那就，親你兩下？”
“兩下更不行了。”
“那三下？”
“哎呀，龍大哥，別鬧了。不是說好了嗎，你是當我大哥的。”她幽幽看我，眼中似有柔情，但語言卻是拒絕。看來，不來點狠的，今天是搞不定你了！
我悲歎一聲，擺出生死離別時才有的那種嚴肅表情：“小玉，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從明天起，我們就不要再聯係了。”小玉聞言嬌軀一震，麵色驟變，吃驚地問：“怎麼了龍大哥？”我繼續玩深沉：“原因你就不要問了——小玉，認識你這段時間，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在即將分手的時刻，我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吻一吻你，和你吻別！當然，我不會勉強你的。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就讓它成為一個遺憾，陪我度過以後的日子吧。再見了！”我轉身假裝要走，小玉雙手拉住我胳膊，急得快要哭了：“龍大哥，發生什麼事了，能告訴我嗎？”我轉回身，眼中擠出點傷感，聲音近乎哽咽：“小玉，別問了。我隻能告訴你，以後無論何年何月，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記著你，想著你。隻希望未來某一天，當你路過這裏，忽然會想起，有個叫龍抱虎的人，曾經愛過你，我就知足了！我走了，你多保重。”小玉拉我的手微微顫抖，她的淚光柔弱中帶傷：“龍大哥，我答應你……吻我！”用卑鄙手段騙來了吻，我有點慚愧，但是，她的樣子實在太動人了，我是絕不會放過的！我放手抱住了她，注視著她，她也注視著我，慢慢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