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好奇地追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侯爺,相府老夫人快不行了。”定北侯夫人笑意收斂,蹙眉,“怎麼會這麼突然,之前可是半點消息都沒有,相府瞞的可真緊。”
定北侯聞言立即放下茶盞,緊抿著唇沉默,良久才道,“難怪今兒早上右相臉色不太好,原來是出了這事。”
“侯爺,按理來說若是蕭老夫人過世,相府要丁憂三年,即便是相爺也不例外,更別提那幾個子孫輩了。”
定北侯夫人甚至覺得這就是上天給侯府的一次機會,蕭堇和薑婉言訂下婚事,蕭堇守孝三年,薑婉言可等不起,好好的被蹉跎成老姑娘了。
定北侯眉頭一皺,定北侯夫人歎息著,“罷了,這幾日我上門去看看吧。”
“嗯,先去瞧瞧再說,若真到了那個地步。”定北侯頓了頓,“那就說明兩個孩子緣分未到,盡量趕在事出之前,也不至於耽誤婉言將來的名聲。”
若是蕭老夫人逝去了,薑婉言再退婚,勢必要被人說三道四的。
定北侯夫人豈會不知這個道理,也沒多說,隻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院子外
盈姬公主嬌羞的和薑婉言坐在一起,兩人極有興致的說著話,薑婉言也曾糾結,隻是後來被定北侯夫人說通了。
盈姬公主許是個賢內助,假以時日,一定會和薑瑾瑜培養感情的。
至於蕭韶姎麼,薑婉言之前試探過幾次都沒有消息,所以薑婉言也不希望兩個人都耽誤了,畢竟薑瑾瑜年紀不小了。
“母親剛才已經定好了日子,就在六月初八。”
盈姬公主聞言有些驚訝,“那豈不是不到兩個月了?”
“早晚都要嫁也不在乎那些日子了,母親許是想找個幫手,諾大的定北侯府隻有母親一人操勞,能有個人幫著分擔,再說母親可是盼了這一天許久了,自然是迫不及待了。”
盈姬公主聞言小臉更紅了,“算算日子,你和蕭公子的婚期也快了。”
薑婉言一聽這話也忍不住紅了小臉,前些日子定北侯夫人日日看著薑婉言,讓她謝謝女工,這下兩人算是有了個伴了。
“還是先緊著你的來,我的並不著急,早前日子已經準備了。”薑婉言笑眯了眼睛,看的出對盈姬很友好,薑婉言也始終相信盈姬的溫婉動人一定會讓自家大哥敞開心扉的接受。
以往瞧著薑瑾瑜一個人孤零零的背影,薑婉言既心疼又無奈。
忽然丫鬟在薑婉言耳邊說了幾句,薑婉言臉色大變,震驚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薑婉言看著薑瑾瑜的背影匆匆而逝,忙追了上去,“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薑瑾瑜從昨夜起眼皮一直在跳,不知為何,總有一股不安在心頭縈繞。
乍一聽這消息薑瑾瑜忍不住了,扭頭就要去右相府,沒走兩步就被侍衛攔住了。
“瑾瑜,婉言,你們要去哪裏?”
定北侯夫人早有預感,所以派人攔住了薑瑾瑜和薑婉言兄妹兩,盈姬公主還是一臉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相府現在忙成一團,你們去也隻能跟著添亂。”定北侯夫人緊盯著薑瑾瑜,“尤其是你,如今你和盈姬定了親事,這般冒失前去,是不是有失規矩?瑾瑜,你別忘了答應母親的。”
薑瑾瑜緊繃著臉,“都這個時候了,我關心的隻是一個長輩,母親想多了。”
定北侯夫人看了眼一旁亭子裏的盈姬,又扭頭看著薑瑾瑜,“不必勞煩你了,你隻管好好的陪著盈姬,閑來無事帶她出氣逛逛,過兩日母親會親自去一趟相府瞧瞧。”
定北侯夫人一個眼神,侍衛立即要請薑瑾瑜回院子,定北侯夫人是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似乎隻要薑瑾瑜敢踏出定北侯府一步,定北侯夫人就敢做出什麼事來。
薑瑾瑜緊抿著唇不語,隻好氣惱的回了院子。
“放心吧,相府那麼多大夫守著,蕭老夫人一定會平安無恙的。”定北侯夫人看了眼薑婉言身邊的丫鬟,“好好陪著小姐。”
丫鬟立即看懂了定北侯夫人的眼色,立即點了點頭。
轉眼又過了幾日,蕭老夫人病危的消息還未散去,反而愈演越烈,按規矩,右相應該辭官回府守在蕭老夫人塌前。
加上近日東鳴帝明裏暗裏百般打壓,朝中紛紛開始規勸右相,右相倒也爽快,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若蕭老夫人當真撒手人寰,右相這個做兒子的,必須丁憂三年,京都城誰都知道右相是個孝順的,所以東鳴帝隻讓右相保留了官位,手頭上一應事物都交給了親信大臣,把右相架空。
三年後,朝中必然沒有右相的位置了,東鳴帝保留官位不過是要博一個好名聲罷了。
右相如今隻是一個空有頭銜,卻無半點實權之人,巧的是東鳴帝把空下來的小半權力都交給了定北侯,一時間定北侯就成了東鳴帝身邊的大紅人,風頭十足,受百官巴結。
右相對此也絲毫不在意,換了官服回到家中,時時刻刻在蕭老夫人身邊守著。
容玥更是沒有在意,一心隻在蕭老夫人身上,一輩子又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