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樂就這麼住下了,時不時地陪著蕭老夫人說說笑,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慶樂在說,蕭老夫人在聽。
“若非蕭祖母在背後給小九出謀劃策,慶樂也不會有今日,過的十分幸福。”
蕭老夫人笑著拍了拍慶樂的胳膊,神色懨懨,張嘴低聲說著什麼,慶樂湊了過去聽著,然後笑了笑。
捱過了一日,蕭老夫人的神色越發的不濟,時不時眼睛瞄向屏風外,聽著動靜。
慶樂知道蕭老夫人就等著蕭妧呢,忍不住眼眶發酸,隻求蕭老夫人能再挺一段時間。
距離送信已過了七八日,七八日的功夫就算是快馬加鞭連夜趕路,也不過出了出了邊關,等蕭妧收到信再趕回來,至少還要一個月,但是蕭老夫人未必能等的到了。
“蕭祖母,前些日子我和小九還約定了呢,估摸這幾日就該回來了,到時候您可得好好訓斥她,省的她一得意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這話是眾人都編好了,故意說給蕭老夫人聽的,每次蕭老夫人一聽這話,眼睛總是會有些些亮光和希冀。
這日太醫給蕭老夫人診脈,搖頭歎息,出了門直接道,“老夫人已是油盡燈枯,相爺還是早做準備才是。”
右相緊抿著唇不語,容玥卻忍不住問道,“莫約還有幾日?”
太醫頓了頓,“快則一兩日,慢則三五日。”
容玥身子往後退了退,忍不住眼眶一熱,如豆大一樣的眼淚就這麼流淌出來,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了,不一會便開始抽噎。
右相臉色越發陰沉,點了點頭,那太醫才退下。
“城門外有什麼動靜?”右相扭頭看向一旁的貼身侍衛。
“回相爺,三城之外都被攔截,說是近來有刺客出入正在摸查排除,不許外來人進出,城門口守將正是定北侯。”
“相爺,皇上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容玥有些氣憤,偏偏在這個時候攔截不許出入,擺明了就是針對相府的,什麼狗屁刺客,都是借口罷了。
以往右相府替東鳴帝做了多少,若是沒有右相,今兒這個皇位早就是宸王的了,哪輪得著東鳴帝。
是右相力排眾議扶持東鳴帝上位,鏟除異己,處處和連太後周旋,才讓東鳴帝在夾縫中找尋機會發展自己的勢力。
也是右相睜隻眼閉隻眼幫著東鳴帝建立威信,贏得民心,否則東鳴帝就是一個傀儡,根本沒有機會
坐穩皇位。
現在沒了連太後和宸王這對母子的威脅,東鳴帝自以為坐穩了皇位,又覺得右相是個威脅,想方設法的開始剝奪右相手中的權力,這樣的過河拆橋簡直卑鄙!
右相眉頭緊蹙,轉身安慰容玥,“放心吧,小九怎麼說也是東鳴的頤和公主,並不算外來人,皇上此舉實在多餘未必控的住小九。”
容玥有些驚訝,“相爺,小九真的能趕回來嗎,可是信還未送到……。”
容玥有些不敢相信,若能讓蕭老夫人全了最後的願望,就是減去十年壽命,容玥也甘願。
“會的,一定會的。”右相鄭重地點點頭,容玥喜不自勝,她向來相信右相說的話,隻要右相開口了,十有八九是錯不了的。
容玥滿心期待,希望蕭妧能盡快趕回來和蕭老夫人相聚。
“爹爹,門外來了不少兵馬,所為何事?”蕭韶姎趕緊跑來,發現門外有很多禁衛軍,很是奇怪,所以趕來向右相打聽,好端端的為何包圍了相府呢。
右相忽然笑了笑,“小十怕不怕?”
蕭韶姎搖了搖頭,“小十不怕,隻要有爹爹在,小十相信什麼事情都能解決。”
右相輕輕摸了摸蕭韶姎的腦袋,一臉的寵溺,仿佛一夜之間蕭韶姎就成熟了不少,眉宇間褪散了稚嫩和俏皮,多了一絲穩重。
“他們是來等著九姐姐的是麼?”蕭韶姎忽然問道,其實不必右相提醒,蕭韶姎也明白一二。
右相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蕭韶姎的說法,蕭韶姎緊咬著唇又氣又怒,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