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母妃絕不允許你這麼做,你才是東鳴堂堂正正流淌著皇族血脈的皇子,這個位置還輪不到他人來坐,隻要你不答應,誰坐了就是竊國大盜,與定北王無異。”
孟妃怎麼甘心把到手的皇位讓給旁人呢。
秦北丞站在一旁雙手靠後,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孟妃這麼說,那東鳴江山欠了我大哥一條命又該如何算,又該怎麼算?”
孟妃立即指了指地上的東鳴帝屍首,“殺了人的是他,你找他算賬。”
秦北丞嗤笑,“人已死,是定北王殺的,而我大哥大仇卻未報,常言道,父債子還……。”
“你敢!?”孟妃驚住了。
“殿下既要繼承皇上遺訓,這筆賬自然殿下來還了。”秦北丞冷聲道。
孟妃被秦北丞驚的沒有一句話說,隻能看著右相,“難不成右相也要做一個大逆不道……軒兒?”
孟妃忙看著連軒,隻見連軒撿起地上一把長劍橫在脖子上,隱隱還有一些血絲。
“母妃,兒子從來都沒想過做皇帝,也沒那個能力,隻要對百姓無害,是誰都無所謂,母妃若執意逼迫,兒子唯有以死謝罪,正如雲逸將軍所言,父債子還,還了秦家一條人命。”
孟妃又氣又怒,又生怕連軒做出什麼傻事,卻又極度不甘心讓位。
僵持著連軒手一動,鋒利的刀劍立即見紅,血流不止的淌著,孟妃大驚失色,忙道,“罷了罷了,母妃不勸你便是了,你快把劍放下。”
連軒遞給孟妃一個瓷瓶,“母妃,吃了它,兒子帶你去封地。”
孟妃氣的不行,剛遲疑一會,連軒手中的劍便深了些,身子搖晃,臉色發白,血流不止,再這樣下去極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沒了連軒,孟妃還指望什麼,隻好接了瓷瓶,藥效極快沒一會孟妃便失了理智。
連軒鬆了劍,看向了右相,而後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跪在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右相也彎下膝蓋,擲地有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右相一跪,所有侍衛立即跪地高聲呐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呼聲震耳欲聾,響徹整個皇宮上空,眾位大臣麵麵相覷,緩緩的也跟著跪下。
秦北丞一人獨立廊下,親自扶起了右相,“即日起還望相爺多多提攜。”
右相點頭應了,“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望皇上三日後登基。”
右相發話,此事已成定局,眾位大臣也不會傻到去反駁,立即跟著附和。
很快地上的血跡被清洗幹淨,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腥味很快就被衝散了。
皇宮裏一眼望去都是一片白,宮女和太監都換上了白色素衣,議政殿辦起了靈堂,文武百官跪地哭訴。
……
“什麼?王爺被抓起來了?”定北王妃手一抖,手裏的佛珠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數粒,紛紛滾散。
“母親,外麵都在傳父親弑君造反,如今已被鎮壓,是假的對不對,父親怎麼會造反呢。”
薑婉言和盈姬一同趕來,被外麵的流言蜚語嚇得不輕。
定北王妃臉色慘白,腦子一片空白,身子也跟著晃了晃,呼吸一緊,看向了丫鬟,“是……是誰抓走了王爺?”
“是雲逸將軍和右相,明德太子病死在路上,皇上臨終前將皇位給了七皇子,七皇子卻禪位雲逸將軍……。”丫鬟嘴巴很利索,短短幾個字很快就說完了,但聽在定北王妃耳中卻猶如一道悶雷,倏然炸開。
“右相……怎麼可能呢,七皇子竟禪位秦北丞……。”定北王妃忽然冷笑。
“母親?”薑婉言扶住了定北王妃,顫抖著聲音,有些不可思議,“父親當真造反?”
定北王妃身子一軟,直接跌坐在地,癡癡傻傻的笑著,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
“母親,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薑瑾瑜忽然站在門口問,雖是問,但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定北王妃腦子已經亂了,早已不知理智了,隻道,“大昭寺的主持說過,小十是鳳命,而你又是她未來夫婿,難道不是上天的提醒嗎?”
薑瑾瑜臉色蒼白,瞳孔猛的一縮,喃喃著苦笑,“我本以為給她一個妾的身份,護她一生無礙。殊不知人家乃是天生高貴的命,鳳命……大昭寺主持說的並未有錯,她將來確實要做一國之母的。”
定北王妃愣了下,“是秦北丞,難怪難怪,難怪右相會甘心等著許久,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一步步替秦北丞綢繆皇位,憑什麼啊,定北王府與相府相交數十年,秦北丞又算個什麼東西,為何右相寧可幫著一個不相幹的人,也不肯幫你呢,若是沒有右相阻撓,你父親已經成功了,而你就是將來的太子,右相怎麼就這般心狠手辣?”
定北王妃滿腦子都是這些,她對蕭韶姎的疼愛不比薑婉言差,為什麼右相卻要幫著別人對付定北王府呢。
薑瑾瑜蹙眉,“母親,論起來從始至終都是定北王府虧欠了右相府,右相府從未對定北王府有什麼動作,右相剛落難,蕭老夫人逝去,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定北王府先不義在先的。”
定北王妃噎了下,忽然沒了話反駁,的確是她先退了兩家婚事在先的,不顧及右相的意見,直接求旨納了蕭韶姎做妾,其中又何嚐沒有羞辱的意思呢。
“若是父親上位,右相府絕落不到一個好下場。”薑瑾瑜的聲音有些空曠,心口處泛著酸痛。
定北王妃更是沒了話,緊抿著唇,定北王府一旦上位,絕對要對右相府斬草除根,既然是這樣,右相府又怎麼會自尋死路呢。
縱使是這樣,定北王妃還是心裏不甘心,隻在一旁低聲哭泣。
薑婉言忽然看著定北王妃,“母親,當初退婚也是您的主意是不是?”
定北王妃愣了下,神色躲閃不敢去看薑婉言的目光,“母親也是為了你好,守孝三年不提,右相府又是那樣的景象,母親怎麼舍得把你嫁過去,再說右相府若真要娶親,就不該隱瞞著什麼。”
薑婉言身子一軟,不敢置信的看著定北王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裏聽到的一切。
“母親……”薑婉言的眼淚決堤了,忍不住的流,看著定北王妃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為什麼,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榮華富貴就這麼重要嗎?”
“婉言!”定北王妃想解釋什麼,薑婉言早已聽不進去了,站起身子扭頭就跑了。
……。
三日新皇大喪,全城不得舉辦宴會,很快過了三日,秦北丞上位前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倉放糧,讓百姓吃飽穿暖,國庫裏隻要是能賣錢的,一律贈給百姓換銀子。
新帝此舉,眾位大臣也跟著效仿,生怕被惦記上了。
不僅如此凡是賣糧的一律被宮裏買下,再發給百姓,這銀子麼,自然是文武百官孝敬上來的。
為商者更不許趁機漲價,若有發現者,立即逐出京都城,此生不許踏足一步。
數十萬侍衛幫著那些百姓重建家園,方圓十幾裏就設立一個衙門,百姓有什麼盡管去提。
這些衙門的縣令都是朝中文武百官家中有功勳的子嗣,期限為三年,一旦不作為,牽連其父,但若三年之內效績優良者兩人均晉升一級。
如此一來倒是沒人敢亂來了,稍有不慎連累的可就是家族榮耀,於百姓而言卻是個大好事。
百姓對於誰做皇帝根本不在乎,隻要吃飽穿暖平安即可。
此舉立即生效,贏了不少百姓的歡心,對新帝越發的感激。
這幾日秦北丞一直很忙,並未找那些謀反大臣的麻煩,隻是派人監管。
次日就是登基大禮,秦北丞親自去了一趟右相府,慶樂一看見自家兒子,激動的要哭了。
秦北丞單膝下跪,“兒子見過母親。”
慶樂不知該喜還是愁,冷不防她的兒子竟坐了一國之君,實在匪夷所思。
“母親,兒子明日登基為帝,立沛兒做太子。”
秦北丞對江山皇位並不感興趣,隻是必不得已,不得不反,如今也算保全了秦家和右相府。
這江山本就虧欠了秦東鄞的,秦東鄞一輩子駐守邊關,從未有二心,結果卻死在東鳴帝的怒氣之下,正好拿了這江山做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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