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明日就是三弟登基的日子,三日前的喪鍾響起,先帝已經駕崩,是七皇子將皇位禪位於三弟,即日起三弟便是新帝了。”
秦耀簡短的幾句話,讓秦大夫人心驚不已,退後幾步,不敢置信的看著秦北丞。
“這……。這怎麼可能呢,他怎麼會做皇帝呢?”
秦耀對著牌位猛的磕了三個頭,很快額前便紅腫了。
“耀兒!”甄沁算是回神了,看著秦耀對著牌位磕頭,很是不滿,扭頭看向秦北丞。
“我們都是你的長輩,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受天譴嗎?”
說著秦北丞提著劍靠近了一步,甄沁被他渾身的煞氣驚住了,訕訕的閉嘴。
“秦耀,你若自裁,我便放了這二人如何?”
秦北丞將劍扔在地上,秦耀愣住了,抬眸看著秦北丞,“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
秦北丞點頭。
“耀兒,不可。”秦大夫人忙拉住了秦耀,跪在了地上給秦北丞磕頭,“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主意,要殺就殺我吧,與耀兒無關。”
秦北丞彎腰,“一盞茶內若是沒有結果,我便替你做主了。”
秦大夫人從未看見過這樣狠戾的秦北丞,又驚又怒,期望能有人來救他們,可惜門外空蕩蕩的,始終不見半個人影出現。
秦耀手中緊攥著劍,神色冰冷的看著秦北丞。
“耀兒!”甄沁搖了搖頭,“不,不行,秦北丞,你放了耀兒吧,我拿命抵了就是。”
秦耀是甄沁唯一的兒子,為了秦耀,她失去了她的夫君,獨自將秦耀撫養長大,教他做人,教他去爭,不允許秦耀比二房的兩個孩子差半點,為的就是讓秦昀霆能夠看清楚,她贏了慶樂。
秦耀深吸口氣,看了眼秦北丞,“希望你說到做到。”
說完秦耀一把推開二人,二人猝不及防被甩開,秦耀將劍靠在頸邊,一抹紅色飄落,滴滴答答。很快沁染了衣裳。
秦耀身子晃了晃,手支撐著劍,目光緊盯著秦北丞。
秦北丞見狀扭頭就走,高大的背影漸漸走遠。
“耀兒!”兩人淒厲地大喊,秦北丞已經聽不見了。
門外不遠處站著秦國公,秦國公一瞬間老了十幾歲,短短一年就失去了兩個孫子。
“罷了,今日這筆帳算是清了,你心裏的氣也該消了。”
秦北丞頜首,“祖父放心吧,孫兒心裏有數,趁著天黑,不如就安排她們離開京都吧,隻要不挑事,孫兒絕不會動手。”
秦國公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望著自家小孫子越來越出色,手段了得,像極了一個帝王。
轉眼,京都的一片白換上了喜慶的紅色,今日是帝後大婚的
蕭韶姎一大早就被叫起來了,丫鬟婆子忙的團團轉,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慶的笑容。
容玥在一旁指揮,又喜又不舍,眼眶微紅,親自幫著蕭韶姎梳頭。
蕭韶姎還有些迷茫,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襲大紅嫁衣長裙,足足十二層,上麵是用金線繡的一隻巨大的鳳凰,十分逼真,那鳳凰似是要振翅欲飛,翱翔於天。
“皇後娘娘是老奴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了。”一名夫人笑著誇讚,蕭韶姎如今身穿鳳冠霞帔,整個人高貴的不可方物,美的動人極致。
屋子裏的眾人看的都十分驚豔,相府的女兒均是貴氣逼人,個個都有好福氣,一家兩女都是一國之母,實在難得。
蕭韶姎緩緩站起身,雙手張開,身上的金鳳凰越發的刺眼,令人眾人心生敬意。
眾人跪地,“恭賀皇後娘娘新婚大喜,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韶姎隔空抬手,“都起來吧。”
眾人剛起,外頭有人喊,“吉時已到,上花轎!”
蕭堇走了進來,彎腰低著身子在蕭韶姎麵前,蕭韶姎強忍著淚意,趴在蕭堇的背上。
“小十,一定要過得幸福。”
蕭韶姎點點頭,“大哥放心吧,小十明白,大哥也要幸福。”
蕭堇走得很穩,將蕭韶姎放入十六人抬的花轎中,容玥早已哭的不成形,眼看著蕭韶姎被眾人簇擁著抬走。
從相府到皇宮的距離不算遠,花轎的隊伍太長,打頭的已經進了宮,而尾部才剛出相府。
十裏紅妝羨煞旁人,眾百姓紛紛站在街道一旁觀看,忍不住議論什麼,大多都是讚美之詞。
……。
定北王府的牌匾已被摘走,如今光禿禿的一片,顯得有些突兀。
門口處停靠著一輛馬車,走下來一名男子。
薑瑾瑜坐在涼亭中聽著耳邊的喇叭聲,不必想也知道外頭一定是熱鬧非凡的盛世婚禮,桌子上的酒盞空了三四瓶,仍舊一杯一杯接著灌。
“這麼好的日子,你卻獨自一人在飲酒,不如帶上我一個。”
連軒坐在了薑瑾瑜對麵,舉起酒盞,一口飲盡。
薑瑾瑜愣了下,“看見了?”
連軒點點頭,“看見了,十裏紅妝,可見皇上是下了本錢的,這麼大的場麵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能見到她出嫁,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今日連軒是來道別的,他該回封地了,隻是臨走前過來和老朋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