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22

我忽然想起剛上大四的時候,小丙叫囂著讓兔爺幫他把一二三四步都走了,我再看了看小丙充滿怨氣的臉,自語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按照川楓的轉述,小丙已經把這件事情當做人生的奇恥大辱,回到宿舍就立下血書要跟兔爺劃清界限。

準姐說,你越是期盼著平穩的過幾天等到畢業,事情就越多。

我接下準姐這句話來,做好了心理準備。

柏嫣自從那天來醫院住就再也沒有聯係過我,這樣也好,斬斷了我舊情複燃的可能。我不用辜負準姐的信任,心裏卻始終不是滋味。我那段時間,恰巧應景地看到史鐵生的書,他在探究喜歡與愛的區別。他說,喜歡是對一個事物的滿意而愛是奉獻,比如你可以不喜歡這個世界但是你要愛這個世界。

這話一語中的,我不敢說自己喜歡準姐,可要對等地對她付出,那是愛。

我不可否認我還喜歡著柏嫣並且願意愛她,她見我的兩次麵中我也可以感覺到她一定還是顧念舊情。隻是我對於她真正離開的原因,不知曉。我憑著直覺,柏嫣的背叛絕對不是單純的移情別戀。

我試圖去聯係柏嫣,打過電話才知道她的號碼已經作廢,隻剩下客套的電子音重複著空號的警告。

我為了打發這種煎熬到畢業的日子,開始在日曆上畫叉叉,每過一天就在後麵畫個叉。準姐也樂此不疲地在我畢業後的日子上畫圈圈,每隔一段時間她就畫個圈,圈上用細微的紅筆寫上諸如西安、蘭州、大理等目的地。

唐朝的酒,一般都是準姐跟著去郊外的酒莊進貨。我要跟著去,準姐說我不懂行,讓我留下來看店。我再次取得柏嫣的聯係方式,不是她本人打電話給我而是客套陌生的醫院護士。

喂,您好,請問您是柏嫣小姐的丈夫嗎?

不是,我是她朋友。

她現在在A院,做人流時候出現大出血,需要親屬過來。

我掛掉電話,關上唐朝的門,迅速離開。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隻看見手術室上的紅燈閃爍,因為太急,我停住的時候,血液直往腦袋裏衝,感到周圍都是幻象。

護士拿來還沒簽署的手術單,我差點暈倒,白紙黑字,真真切切是柏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