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喜歡,謝謝陛下。”她並未聯想到這隻大雁的寓意,小心翼翼地摸摸鳥籠,一臉開心。
司馬戈眯著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勾起了唇角,誘哄,“那阿瑜要如何感謝朕?”
蕭瑜第一次離他那麼近,腦海中閃過昨日看過的避火圖,臉紅的不像話。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周圍的宮人早已垂下頭低下眉,默然無語。
一隻香軟的手臂悄悄地攀在男子的肩上,粉嫩的唇瓣輕輕地印在男子的臉上,像蜻蜓點水一般蕩起一陣漣漪。
司馬戈的目光驟然暗沉,攥著女子的手掌握緊。
“陛下,阿瑜的避火圖學得可好了呢。”蕭瑜的小梨渦露出來,兩分自得三分炫耀還剩下五分的嬌怯。
小小的腦袋上刻著求誇獎三個字。
她不知宮人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隨時準備跪地求饒,也隨時準備目睹第一任皇後娘娘的慘狀。
陛下龍章鳳姿、俊美非常,數不盡的女子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前仆後繼,偶遇、下藥、爬床,手段層出不窮,但無一例外下場淒慘。
陛下厭惡女色已是人盡皆知,這位蕭七姑娘怎麼敢?!難道她以為自己封了皇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宮人們閉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卻遲遲沒有聽到動靜。
良久,才聽得陛下暗啞無比的嗓音,“誰給你的避火圖?”
蕭瑜這下更得意了,雙環髻上的流蘇晃來晃去,“是阿瑜自己去書閣買的,整整兩箱子。阿瑜一定會好好學,絕對不給陛下丟臉。”
“是嗎?”司馬戈低低笑了一聲,垂下的眼眸中意味深長,“你說,這次朕要扒了誰的皮子呢?”
蕭瑜沒有聽清,大眼睛迷惑地看著他,懵懵懂懂的。
男人哼笑著將一隻大手覆上她的眼睛,感受到手心的顫動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傳禦醫!”
戾氣逼人的聲音駭得宮人腿軟,癱了一地。
陛下,怎麼突然間就發怒了呢?一定是這個蕭七姑娘!就說陛下怎會讓女子觸碰他,蕭氏害人不淺啊!
陛下傳召,今日當值的禦醫慘白著臉匆匆跑來,待看到陛下懷中抱著一名嬌小的女子他額上遍布冷汗,怕是有去無回,誰人不知陛下厭惡女子至極?
“給她診脈。”司馬戈鬆開手,語氣冰冷,懷中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配合地伸出手腕來。
禦醫顫顫巍巍地覆上錦帕在女子手腕,而後才敢將手指探上去,不過一刻他的臉色變得凝重。
蕭瑜抿了抿唇,大婚提前,她的夢魘之症已經好了七八分了。
“如何?”司馬戈淡淡開口。
“回陛下,姑娘脈象稍有凝滯,夜間歇息略有不妥,其餘的、其餘的並無大礙。”禦醫心下稍安,恭聲答道。
司馬戈聞言卻嗤笑一聲,銳利的黑眸對著禦醫,薄唇微啟,“庸醫”。
當即,禦醫便癱在了地上,他記得上一次陛下這般說,下一刻那名禦醫就被拖了出去,屍骨不存。
可是,這位姑娘是真的無事啊!
“庸醫便是不好的大夫嗎?”蕭瑜偷瞄了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一眼,小聲問出口。大概這應該是個不好的詞,她想著。
“不錯,無用的禦醫留在宮中何用。”司馬戈的語氣冷淡,冰冷的目光掃過方才為女子診脈的那隻手。
“哦,原來是這樣子。”蕭瑜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近衛悄無聲息地上前,便要拉著這名無用的醫者下去。
性命危急之際,禦醫腦子轉的飛快,急聲道,“陛下,請讓臣再次診脈!”
蕭瑜看他那般著急,不等陛下開口就乖巧地再次伸出手腕來,司馬戈挑了挑眉,近衛退開。
“陛下,姑娘,似是心智稍有,稍有不妥。”抓住方才一點靈光,禦醫斟酌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