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要拔了阿瑜的舌頭!

蕭瑜趕緊繃緊了嘴巴,也不敢提回靖國公府了,至於回靖國公府要做什麼她小臉懨懨地,一個字都不敢和陛下說。

她摸不懂陛下的脾氣,若是他不喜歡連益怎麼辦?連益是阿瑜的朋友,可他不是陛下的朋友。

陛下不知道為什麼發脾氣了,她小心翼翼地想從陛下身上下來,躲到馬車最遠的那個角落,可是動了動小細腿,陛下的手掌扣的很緊。

蕭瑜偷偷瞄了一眼陛下的臉色不敢開口,隻好垂著頭想念自己的糖葫蘆,連聲大氣都不敢喘,委委屈屈地抿抿嘴巴。

馬車循著出宮的路線又進了宮,停在了太宸殿,蕭瑜垂頭喪氣地看著陛下進了殿,溫熱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泛著淡淡的光澤。

不過才是午後,她第一次出宮居然隻待了兩三個時辰。

而且陛下心情不好,將她一個人扔在了太宸殿門口,她不敢跟著進去。嬤嬤說了,太宸殿是陛下的宮殿,除了陛下宣召即便是皇後也不能隨意進殿。

她現在手中也沒有禦膳房的補湯,沒有理由進去的。更何況,陛下生氣的模樣好可怕。

蕭瑜身影孤零零的在太宸殿門口站了一會兒,而後轉身決定回自己的未央宮,她也好累的,好想休息。

“娘娘,您不如進殿去看看陛下?”何忠隻一眼便看出帝後之間是出了岔子,或者說皇後惹怒了陛下,就提議讓皇後娘娘去向陛下服個軟認個錯。

否則的話,太宸殿宮人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蕭瑜搖了搖頭,低頭小聲道,“陛下不準本宮在他麵前說話,本宮要回未央宮了。”

她覺得有些委屈,也有些茫然,她隻說了阿瑜喜歡陛下,想要回靖國公府一次,之後陛下就開始恐嚇她,要割阿瑜的舌頭。

看來,陛下是討厭阿瑜了呀!很快,她就要失寵了吧。

蕭瑜哀怨地歎了一口氣,蔫蔫地耷拉著頸子慢吞吞回了未央宮,留下何忠並幾名宮人都是苦著一張臉。

這天夜裏,陛下果然沒有踏足未央宮,蕭瑜一個人縮在大大的床上做了一個噩夢,夢裏那名成姓舉人舉著血淋淋的手掌,咧著失去了舌頭的嘴,嗬嗬地朝阿瑜衝過來要阿瑜的命,她跑啊跑啊怎麼也沒有人來救她……

蕭瑜滴答滴答哭成了一個小噴壺,兩隻腿一直翻騰,將錦被踢到了一旁,然後毫不意外地她受了風寒,病了。

夜半,心思細膩的春花進入內殿查看娘娘的情況,這一看可不得了,頓時大驚失色。

隻見昏暗的床幔中,娘娘雙手抱著自己不停地小聲哭泣,原本瑩白的小臉隱隱發紅,腳踝處露出的皮膚竟然已經泛了青色!

未央宮頓時亂了起來,幾名宮人急衝衝地去喚太醫,春花將蕭瑜喚醒,用一床厚被子牢牢地包著她,麵帶心疼。

蕭瑜渾身都不舒服,軟綿綿地躺著,她知道自己是生病了,十分乖巧地喝了熱水,之後就呆呆地望著床幔,驚魂未定,還好阿瑜隻是做了一個夢。

秋月很快就拽來了太醫,診了脈開了藥,太醫得知是未央宮皇後身體不適也是惶恐不已,得出風寒的結論再三叮囑之後才敢離開。

“娘娘,藥來了,快趁熱喝了,奴婢還備好了蜜餞。”秋月端著藥上來,蕭瑜聽話地全都喝了,喝完之後隻吃了一顆蜜餞。

良藥苦口,她從來都不怕苦。

“春花,你陪著我吧!方才我做了一個噩夢,好可怕呀。”她拍拍胸脯,小臉蒼白,低著頭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