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有責任。”阮瀚宇的眼中閃過絲痛苦,悶聲說道:“當初確是我傷害了她,我承認我不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可我現在清醒過來了,絕不會再做那樣的傻事了,我已經決定了用我的一輩子來補償她,愛她,可是您呢,不僅沒有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反悔過,甚至還要幫著喬安柔傷害她,您知不知道剛剛這樣的決定將會把她推入火炕,直接毀了她這一輩子的幸福嗎,告訴您,這樣的事我是絕不會容許的,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從現在起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她一點點,哪怕是我舍棄了阮氏集團的所有也無所謂。”
阮瀚宇鏗鏘有力地丟下這些話後,毅然離去。
季旋驚得呆立在原地,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二樓的走廊黑暗處,木清竹全身緊縮著,正倚著牆壁靠著,樓下季旋與阮瀚宇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裏。
她茫然站著,臉色蒼白勝雪。
剛剛阮瀚宇從她床邊走開時,她就醒過來了,悄悄地跟著他走到了走廊上,聽到了他們的全部對話,如果說以前還對阮瀚宇有戒心,不太相信他的誠心,那麼這一刻,她真的能感覺到阮瀚宇對她堅定的愛與誠心。
她相信阮瀚宇為了她會跟喬立遠徹底翻臉,相信他不會違背心願去娶喬安柔。
隻是……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漸漸的都浸透到肌膚上麵來了,整個人似乎被浸進了冷水缸裏,越來越冷。
在黑暗中站了很久,直到腳都酸麻了,才退後,一步步挪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縮進了被窩中。
整夜都是時睡時醒,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外麵到處都在說阮氏集團已經垮掉了,阮瀚宇欠了一身巨債,連阮氏公館都要被喬立遠逼著拍賣了。
隱隱間又聽人說阮瀚宇為了拒絕娶喬安柔而被喬立遠關進了獄中。
心裏又著急又難過,到處跑著找阮瀚宇,可就是找不到。
一條清清的河邊,太陽西垂,金色的落霞灑滿了河邊的草地。
綠茵茵的河邊上二個男人正手持利劍而立,劍拔拏張。
白花花的劍尖晃花了她的眼睛,她用盡全力朝他們跑去。
可是遲了,他們已經打起來了。
“不要,不要。”她急促地朝他們喊道,年輕的男子聽到她的聲音朝他看來,一瞬間,一柄鋒利的寶劍直刺向了他的胸前,鮮血從男人的胸前噴發了出來。
“不,瀚宇,不要死。”她驚慌失措,錐心蝕骨地朝他哭喊道,衝過去摟住了滿身鮮血的男人,痛哭著。
一陣陣錐心的痛刺得她睜開了眼睛,一縷霞光透過厚實的窗簾從外麵射了進來,天亮了。
原來隻是做了個夢。
她呼著氣,全身大汗淋漓。
眼前不斷地閃過夢裏曾經無比風光的阮瀚宇失意落魄的模樣,還有阮氏公館慘遭拍賣的悲狀,還有滿身鮮血的男人。
她的心開始發抖,手腳冰涼,全身寒意深重,就是躲在被窩裏都還在不停地寒粟著。
直到淳姨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她才驚醒過來。
“少奶奶,醒來了沒有,夫人找您呢。”
季旋找她?
茫然躺了一陣,直到淳姨的聲音再度響起來時,她才慢慢回應道:”淳姨,我知道了。”
“好,早餐都給您熱好了,快點下來吃吧。”淳姨又在外麵叮囑道。
“好。”木清竹低聲答。
一陣後,淳姨的腳步聲遠去了。
木清竹翻身起床,肚子脹得難受極了,還有隱隱的刺痛感,下腹墜墜的,自從知道懷孕後,都一個多月了,再沒有去看過醫生檢查,實在不知道肚中孩子的狀況,這幾天下腹的墜脹感明顯,有時還會有心慌氣短的症狀,隻是事情太多了,心情也太糟了,完全沒有精力來關心身體。
冼簌好後,她慢慢走下樓去。
“清竹,起床了。”看到她下樓來,季旋熱情地迎了過來,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笑臉,滿臉的關心,“來,已給你熱好了早餐,餓了吧,快點吃。”
木清竹微愣了下,很不習慣季旋的熱情,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謝謝阿姨。”她笑笑,朝著飯廳走去。
隨便喝了點稀粥,沒什麼胃口,她就朝著客廳沙發處走來。
季旋正坐在沙發上出神發怔。
“阿姨,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木清竹走近來輕聲問道。
“啊,清竹,快請坐。”季旋被木清竹的聲音驚醒,恍然回過神來,瞧著站在麵前的木清竹,心底閃過絲慌亂,忙拉著她的手,親熱地笑笑說道。
木清竹隻好在她的對麵坐了起來,靜靜地望著她,等她開口。
“這個,清竹,真不好意思啊。”季旋難為情地笑了笑說道:“以前呢,都是由於我的偏見與疏忽,對你多有冷落,希望你不要計較這些,也不要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