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並沒有關。
隨著聲音門前一暗,隻見一男一女二道身影正站在了門口。
男人的身影高大,穿著黑色的昂貴西服,戴著金絲眼鏡,五十多歲的模樣,女人則是一襲深藍色的旗袍,上麵罩著白色的外衫,頭發挽起在腦後,高貴大方。
隻看了這麼一眼,吳秀萍就認出來了。
來人正是阮沐天與季旋。
他們終於來了!
看來阮瀚宇在烏鎮的事已經驚動他們了!
對於季旋,她真的沒有多少好感,但對阮沐天,吳秀萍還是不敢怠慢的。
畢竟這位阮氏集團的老董事長位高權重,在商場上威望很大,能親自過來,不管意圖如何,這都說明了他對女兒這個事情的重視與看重,天下的父母有哪個不希望兒女們好的呢。
“親家母,您好。”阮沐天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麵發呆的吳秀萍,她的身邊放著拐杖,臉色有些蒼白,眉心裏都是不安,心裏湧起一股內疚。
麵前的女人已經迅速蒼老了,曾記得以前的吳秀萍氣質優雅,端莊穩重,很有大家小姐的風範,可眼前的女人,皺紋早已爬上了額頭,頭發都白了大半個頭了,看來,丈夫的去世,女兒的遭遇那是徹底擊垮了她。
他連忙趨前一步,臉上帶著得體親切的微笑,和藹地問道:“親家,您還記得我嗎?”
吳秀萍眼眸微眯,冷靜地望著麵前這個曾經叱詫商場的風雲人物,最後一次看到他時,還是在五年前中秋節的雙方家長的團圓宴時,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時隔五年,再次見麵,卻是物是人非。
她苦笑一聲,也是禮貌地答道:“原來是阮董事長大駕光臨了,快請坐吧。”
“親家,現在身子好了沒有?”季旋是精明的女人,知道這次過來,是有求於吳秀萍的,阮沐天問好後,她就立即滿臉笑容地走上前來噓寒問暖。
吳秀萍看了她一眼,臉上淡淡的表情:“阮夫人也來光臨寒舍了,實在愧不敢當,我們這小家小院的,隻怕配不上您高貴的身份呢。”
這話一說出來,季旋的臉上就有了絲尷尬,當然能明白她的意思,當下隻是陪著笑臉,嘿嘿笑著。
“真不好意思呀,李姨出去買菜了,我呢腿腳不便,就不能給你們倒茶了。”吳秀萍很客氣很生疏地朝著他們說道。
“沒事,沒事。”阮沐天忙笑了笑,“親家母,您身子不便,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然後看了看她的水杯,主動伸手拿過她的杯子,就要親自進去替她倒水。
“沐天,我來,這是女人的事。”季旋眼尖,哪能讓丈夫去給她倒水呢,忙搶過他手中的杯子走進去了。
吳秀萍也不推辭,隻是坐著,看到阮沐天還站著,手裏拎著東西,就笑笑說道:“阮董,您請坐吧,在我這裏就不要客氣了。”
阮沐天放下手裏的東西,大方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親家母,這一晃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時間還真是快,孩子們現在都已經長大了,我們也已經老了。”阮沐天有些感歎地說道,又望了望屋中的環境,惋惜地說道:“這屋子還真是有些簡陋,沒想到瀚宇過來了這麼久也沒有給您換換環境,還真是不懂事,這孩子。”
“不,阮董,我們本來就是小家小戶的人,住慣了這些別院,覺得挺好的,沒必要隨意接受別人的施舍。”吳秀萍並不很領情,隻是接過話題淡然地答道,臉上一派的淡然若水,“隻是不知親家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阮沐天對於吳秀萍的不冷不淡早就有心裏準備了,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其實真的挺慘的,尤其是雙腿都沒有了,能夠如此平靜地活下來都已經是不容易了,這要是一般的女人隻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作為兒女親家,當初出事時,阮氏公館可以說是沒有幫得上什麼忙的,這也讓他心懷不安。
“親家,今天我和阿旋過來主要還是對當年的事情給您道歉的,那年,清竹嫁進我們阮家,我這當公公的沒有盡到長輩的責任,或者說對她有些偏見,想想這也是我這個長輩的失職,隻是後來當我發現一切時,就已經病倒了,沒有能阻止後麵事情的發生,這讓我一直心懷愧疚與不安,今天上門來,也有想求得您原諒的意思,還請您心裏放下對我們的成見,大家開誠布公好好的談談,從此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讓孩子們幸福的生活著這也是我們長輩應盡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