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半天,沙場上一向算無遺策、所向披靡的西涼夜,還真的是被雞,不,被一泡雞屎給嚇得!
“笑,使勁笑,笑死你們!”西涼夜望著這兩個人,恨得直磨後槽牙,惡狠狠地叫著。
他越說,南宮儀越是捧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耶律玄也是仰著臉,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
“哈哈,我們的大英雄,堂堂西涼三皇子,被一泡雞屎給征服了!”好半天,南宮儀才收住了笑,笑嘻嘻地打趣著。
“還要舉多久?”西涼夜十分嫌惡地看著那泡雞屎,恨不得現在就去泡在水裏,泡個天長地久。
“快了,快了。”南宮儀看著那隻公雞已經耷拉下腦袋,身子劇烈地掙紮著,知道血快被放幹了,連忙安撫著西涼夜。
西涼夜簡直是一刻都等不及了,一見那公雞蹬了兩下腿,氣得一把就扔了那隻惹禍的公雞,蹬蹬邁著大步出去了。
南宮儀在他身後高喊著,“你把人家的血都放幹了,拉你身上一泡雞屎算什麼?”
“血是你放的,為何偏拉到我身上?”遠遠地,傳來西涼夜懊惱的聲音,惹得南宮儀又是一陣大笑。
看著西涼夜逃一樣的背影,南宮儀隻覺心情十分舒暢。西涼夜這個人天天錦衣華服的,哪裏受過這樣的醃臢?
如今吃了這樣的啞巴虧,估計也沒心情插在他們中間當電燈泡了。
耶律玄看著這個笑得開懷的小女人,伸出胳膊把她攬入懷裏,俊臉眉飛色舞,“還是你有法子整治他!”
“哈哈,我也是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南宮儀樂不可支。
兩個人說笑間,南宮儀又俯下身子拿了塊布條摁住了魅姬手背上靜脈的傷口,順便探了探她的脈搏。
“死了嗎?”耶律玄一見這女人就來氣,惡聲惡氣地問著南宮儀。
“脈搏雖然細弱,但平穩了許多。”南宮儀慢慢說著,手換上了魅姬的另一個腕子,挑高了長長的柳眉,眼中滿是驚訝,“也許,這雞血真的有用呢。”
要是魅姬真的因為輸了雞血活了過來,將來她建傷病醫院就不愁了。到時候隻管多喂些雞不就可以了?
“還沒死?真是禍害長命百歲!”耶律玄冷著臉看也不看魅姬,拉著南宮儀就往外走,“你已經盡力了,她的死活與你無關,先調理好你的身子再說。”
南宮儀不過是拿魅姬做實驗而已,見她沒什麼大礙,就隨著耶律玄步出屋子。
院內,陽光充足,春日的氣息濃鬱。
因屋子被魅姬用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就搬來一張黑漆斑駁的八仙桌來擺在院子裏,把飯菜端上來,賠笑看著耶律玄和南宮儀,“委屈公子和姑娘了,我們家裏實在是簡陋得很,公子和姑娘將就著用點兒。”
南宮儀搭眼看去,就見這飯食著實簡單,不過是一盤蔥花炒雞蛋,一碟子切得細細的鹹菜絲,還有幾個粗麵餅子,和一鍋才熬的小米粥兒。
想必這老太太是個手巧的,那蔥花雞蛋煎得黃澄澄的,看上去綠配黃,讓人很有食欲。
那鹹菜絲兒切得極細,上頭還淋了香油,撒了一層辣椒麵兒。就著粗麵餅子,想來也是美味兒。
折騰了一晚上的南宮儀,一瞧見這飯菜,頓時就覺得口內泛起了口水,笑著連連擺手,“老人家哪裏話?這飯菜已經很好了,我看著就想吃。”
“想吃那就多吃些。”耶律玄拉她坐下,又對那老太太和顏悅色地說道,“老人家,屋內那隻雞,您拿去,給我夫人燉鍋湯來,她身子虛,需要補補。”
那老太太連忙答應著,“哎,好,老婦這就去給姑娘燉雞湯去!”
南宮儀連忙道了謝,見那老婦人腿腳穩健地走進屋裏,一會兒就利索地拎出那隻死去的公雞,在灶上燒了滾熱的開水,又是拔毛又是開膛的,動作著實麻利,一看就是慣常做的。
南宮儀十分羨慕,扯了扯耶律玄的袖子,“等我老了,要這麼能幹就好了。”
耶律玄順手遞給她一個餅子,自己也拿了一個,慢悠悠道著,“我的阿儀老了,隻管兒孫繞膝頭就好,這些,還是交給別人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