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妃可別客氣,都是一家人,見外的話就別說了,嗬嗬。”管家嗬嗬笑著在前頭引路,嘴裏還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自打王妃被那個不要臉的西涼三皇子給劫持之後,大皇子和表少爺是天天鬧著要出去找,這不,大皇子這幾天都沒怎麼吃飯呢!”
原來弟弟南宮越和表哥陳嘯齊也擔心著她。
南宮儀心裏暖暖的,臉上禁不住有了笑容。但一想起管家罵西涼夜是“不要臉的西涼三皇子”,她就覺得好笑。
西涼夜還跟在他們後頭呢,也進了攝政王府,不知道管家老眼昏花沒看清,還是故意的?
她回過頭去,小心地看了看跟在莫寒身後走著的西涼夜,果見他那白皙如玉的麵龐上,淡淡地籠了一層薄暈,估計是被管家的話給氣得。
好在這是攝政王府,耶律玄的地盤,西涼夜即使再氣,也不好當著耶律玄的麵兒發威。
南宮儀看得好笑,沒想到這個西涼三皇子也有被一個管家給罵得吃癟的時候。
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
一眾人進了院子,耶律玄直接拉著南宮儀進了書房,也把西涼夜給叫進去了。
三個人才剛坐下,小廝剛泡了茶端上來,就聽外頭一陣踢踏踢踏的腳步聲跑近,人還沒進屋,一個粗噶的嗓門就響起來,“姐姐,姐姐……”
南宮儀一聽,知道是她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到了。
雖然才不過分別了幾日,但姐弟間這份血濃於水的血脈親情,還是感染了她。
她急急地起身,就朝門口迎去,“越兒……”
南宮越聽見南宮儀的聲音,奔跑的速度越發迫切,三步並作兩步,不過是眨眼間就跑到了書房門口,一頭紮進南宮儀的懷裏,摟著她的細腰就喊起來,“姐姐,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嗯,姐姐沒事,姐姐回來了。”南宮儀摟著懷中那個有她個頭那般高的少年,一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烏黑的發,笑著。
南宮越賴在南宮儀懷裏好一頓磨蹭,就是不肯出來。這麼大的孩子,也沒過幾年安生日子,自打皇後娘娘薨了之後,他和南宮儀兩個,一個被迫和親,一個被迫出逃,過得都是顛沛流離的日子。
這唯一的親姐姐若是再沒了,南宮越幼小的心靈可真是受不了。
南宮儀明白他,所以也就由著他黏著自己。可有一個人卻看不下去了,就見耶律玄手裏握著一個釉裏紅的茶盞轉來轉去地把玩著,看著這對姐弟敘話敘得差不多了,就把那茶盞一下放小幾上,站起身來,朝著南宮儀姐弟走去。
西涼夜翹著二郎腿,端著一杯香茗,放在嘴邊,卻沒有要喝的跡象,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耶律玄走到南宮儀身邊,他勾著唇邪魅地笑了。
耶律玄以後有的是醋要吃了!
雖然心裏得不到南宮儀頗有些遺憾,但西涼夜輸在耶律玄手裏,心服口服。何況,南宮儀那樣的奇女子,也隻有耶律玄這樣英偉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這般想著,西涼夜在心裏竟默默地祝福起他們了。
就見耶律玄大步走到南宮儀身邊,一手搭在南宮儀肩頭,另一隻手順勢就把南宮越扒著南宮儀纖腰的手給拿開。
“阿儀,別難過了。你們姐弟再度相逢,該高興才是!”耶律玄嘴上這麼說著,見南宮越的手又不老實要往南宮儀身上放,他不動聲色地一把攥住那隻還有些細瘦的手腕,嘴角翹著,那隻手卻用了些力氣,把瘦小的南宮越一把給拎了出去。
“姐夫,我要跟姐姐一起……”南宮越不滿地撅著嘴,像是個討糖吃的小孩子一樣。
耶律玄哪裏會給他機會?臉上笑得一片溫情,“越兒乖,你姐姐剛回來,身子不好,你別累著她!”
南宮越一聽姐姐的身子不好,也就不好再猴上她身上了。
但他雖然年紀小,卻不傻,知道耶律玄不想讓他黏著南宮儀,心裏就有些不自在,小聲嘀咕著,“真小氣!”
聲音雖然小,但他離南宮儀不過是一步之遙,南宮儀自然聽見了,耶律玄也聽得很清楚。
他知道,這孩子心裏別扭著,若不打發他高興,還不知道他心裏會把他想成什麼樣。
眼珠兒轉了轉,耶律玄忽然有了主意,抿了抿唇,他笑道,“前幾日,你完顏烈哥哥才得了一匹汗血寶馬的馬駒,正愁沒個人馴服,我還在想著要不要送人?”
一語未完,南宮越那張酷似南宮儀的小臉兒就眉飛色舞起來,“姐夫,姐夫,千萬別。那小馬駒子在哪兒?你帶我去看!”
南宮儀見南宮越高興成這樣,不由暗笑,到底還是小孩子,一聽有好馬,就把眼前的事情給拋到腦後了。
南宮越這副性子,還真是不適合在複雜的宮廷內生活呢。不過她挺喜歡南宮越這性子的,天真爛漫,沒有那麼多的心機,活得自由自在的,該多好!
陳嘯齊也跟著南宮越來到書房,見他們姐弟兩個親熱地摟在一起說著話兒,隻站在一邊含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