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馮小憐和南宮如被關在後院的柴房裏,兩個人一天一夜都在烏七八黑的小屋子裏,看不到一絲光亮,更聽不見一點兒動靜,幾乎快要嚇瘋了。
南宮如一路北上,本來打算來北遼求神醫治治身上的癢癢病的,誰知道到了北遼之後,在攝政王府遇到了那個又瘦又小的神醫,花了上千兩銀子,買了幾服藥喝了之後,竟然好了。
她以為萬事大吉,就不把這病放在心上。
誰料過了一冬,竟然又犯了。特別是關在這又冷又潮濕的柴房之後,她渾身就像是爬了成千上萬條蟲子,癢得抓心撓肺的,一夜都未曾安歇。
馮小憐窩在角落裏,已經適應了黑暗,看著南宮如那上躥下跳的樣子,心裏格外煩躁不安。
本來她對耶律玄抱著勢在必得的心思,就算自己得不到,也得毀了他。誰知到頭來,耶律玄竟敢把她囚禁在這狹**仄的柴房裏,而且還是和南宮如這個傻裏吧唧的女人在一起。
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有恃無恐,想著太皇太後怎麼著都不會丟下她不管,她昨兒來攝政王府,太皇太後也是知道的,想必這會子正調兵遣將,逼迫耶律玄把人交出來吧?
所以,盡管心裏七上八下,但她還是能勉強維持平靜。就是南宮如那副猴子樣,讓她看了心生厭惡。
聽著南宮如那長長的指甲在自己皮膚上嚓嚓撓出聲兒來,馮小憐就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作死啊?好端端的不坐那兒歇著,就跟跳梁小醜一樣,到底不是嫡出的,上不了台麵的貨色!”
南宮如癢得想死的心都有,都折騰了一晚上了,這會子已經瀕臨崩潰,聽著馮小憐這番譏諷謾罵,當即毫不客氣地嗆回去,“哼,你上得了台麵,不照樣被人家攝政王給關在柴房裏?不過是大哥笑話二弟罷了,又能高貴到哪兒去!”
說白了,南宮如是最了解馮小憐心思的人。馮小憐對耶律玄愛慕成癡,比起南宮如來,更是深深陷入。
南宮如雖說也喜歡耶律玄,但更喜歡他的權勢。而馮小憐則不同,耶律玄就是她少女時的夢中情人,這麼多年,雖貴為皇後、皇太後,但她始終放不下這一段。
俗話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馮小憐眼下就是這種心情!
馮小憐本來就拿南宮如當一條狗,如今被南宮如這麼回嗆,氣得要死,身邊又沒有上前動手的宮女或太監,她那性子怎麼忍耐得住!當即就爬起身來,去廝打南宮如。
落架的鳳凰不如雞。
南宮如眼瞧著馮小憐指望不上,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兩個女人當即就撕在一處,扯頭發的扯頭發,掐大腿的掐大腿,打得好不熱鬧!
南宮儀和耶律玄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看見的就是兩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女人,正揪扯在一處,罵罵咧咧,全然沒有一分貴婦人的樣兒!
“嘖嘖,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練起拳腳來了?”南宮儀抱著胳膊,靠在門邊,一眨不眨地看著屋內的情形。
耶律玄就在她身邊,看著那兩個瘋魔一樣的女人,眉頭厭惡地皺了起來。
聽見聲音的馮小憐和南宮如扭頭看過來,就見南宮如一臉譏誚,耶律玄一臉憎惡。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馮小憐和南宮如兩個下意識地鬆開手,像是兩頭凶獸,“嗷嗷”叫著就衝南宮儀衝過來。
耶律玄哪裏會讓這兩個被嫉妒蒙了心的瘋女人傷著南宮儀?
他大手一伸,就把南宮儀撈在懷裏,後退了幾步。
侍衛早就上前,擋著馮小憐和南宮如兩個。
那兩個女人沒有打著南宮儀,滿心裏都是不甘,嘴裏不情不願地叫囂著,“南宮儀,有種你別逃,窩在男人懷裏,算什麼東西?”
南宮儀那是何等樣人,怎麼會被這兩個女人的激將法所動?
她笑嘻嘻地從耶律玄懷裏探出小腦袋來,一張精致如畫的小臉上故意做出一副鬼臉,“啊呀,人家好怕怕喲。不過皇太後娘娘,本王妃是女人,哪裏有種?”
看著馮小憐和南宮如快要噴火的眸子,南宮儀更是笑得歡暢,“本王妃素來膽小不經嚇,就喜歡窩在男人懷裏。怎麼,你們看不慣?”
這話氣得那兩個被妒火燒紅了眼的女人幾乎不曾頭頂冒煙,腳底流膿。
看著那個玉樹臨風、俊逸倜儻的男人,滿臉寵溺地嗬護著懷中的女人,馮小憐眼圈兒都紅了。
她仰著那尖尖的下巴,泫然欲泣地看著耶律玄,“耶律玄,枉我這般待你,你竟然不顧尊卑,敢把我囚禁在攝政王府的柴房裏。你就不怕太皇太後興兵打來嗎?”
馮小憐說這番話的時候,那雙美眸裏都是寒芒,雖然夾雜著淚意,但更多的還是惱怒。顯然,她一片芳心錯付,這會子,已經惱羞成怒了。
耶律玄的兵力說起來,的確比不上太皇太後和馮小憐手中的兵力,但這麼多年,他一直南北征戰,手中的兵力早就不知擴展了幾倍。豈是太皇太後和馮小憐手中那些老爺兵所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