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傲陽,越來越毫無顧忌了,這林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自己後花園了啊,林緋葉看著段傲陽離開,心頭頗為無奈。
然而就在林緋葉出神之際,剛出林府的段傲陽揣著一肚子疑惑,還未走遠,就見到迎麵而來的一個人,腳下一頓,目中閃過一絲寒光。
此人隻帶了一個隨從,真顫巍巍的走著,步子很慢,顯得很艱難,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樣子,正是段子離,此時的段子離腿疾比以往好了太多,已經能緩緩行走了,看樣子,在過些時日,就與常人一般了。
段傲陽看到了段子離,段子離自然也發現了段傲陽,麵色一愣,隨後上前見禮,道:“見過皇叔,皇叔這是從林府出來?”
“不錯,子離你這是意欲何往?莫非也要去林府?”段傲陽麵上似笑非笑,指了指段子離的腿,道:“你腿腳不便,應當多休息,好生調養才是,為何整日胡鬧,成何體統。”
段子離笑了笑,道:“小侄身患腿疾,自然是不如皇叔勤快,也無法勤快,今日隻不過是有求於人,特意上門求藥罷了,皇叔為國事操勞,殫精竭慮,才應當多休息才是。”
二人一見麵,就相互打著機鋒,話中藏著玄機。
“聽說侄兒最近想引薦新的尚書,不知此人腿腳是否利索?”段傲陽依舊傲然,態度略顯傲慢。
這段時日,段子離在朝堂中也開始上跳下躥,原本不問政事的他,仿佛換了個性子,一直與段傲陽針鋒相對。
段子離聞言,也不在意段傲陽的取笑,直言道:“皇叔此時還記掛國事,讓小侄佩服,若有一日,皇叔執掌天下,想必比現如今要好的太多太多。”
如今朝堂上,分兩派,一派是保皇派,一派就是以段傲陽為首的野心勃勃,段傲陽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取皇帝而代之,可惜保皇派一直不給他機會。
皇帝年幼,又無大才,實在並非一國明君,而段傲陽的手段心智,胸襟氣魄,都非一把人能比得上,自然得到很多人擁護,也就導致如今朝堂上,表麵上一片祥和,暗中卻又很多爾虞我詐,從上次段傲陽受襲一事,就能看出,保皇派是極為放肆,實力不必段傲陽弱。
如今,段子離也橫插一腳,站咋了段傲陽的對立麵,使得二人間雖然表麵上是叔侄,其實更像是大敵。
被段子離直言自己想登皇位,段傲陽不由麵色一沉,道:“侄兒休胡言,如今皇帝年幼,本王不過略作扶持罷了,唯有盡心而已,侄兒如此妄言,莫非早有此意,想拉攏本王。”
段子離麵色一僵,大罵段傲陽無恥,麵色卻依舊帶著笑,道:“此時天下皆知,皇叔何必如此大義凜然,豈不是讓親信失望之極。”
段傲陽才不吃這套,冷哼一聲,道:“若本王親信都如此野心勃勃,不顧君臣之禮,要之何用,侄兒,莫非你之親信,都是如此狼子野心之輩,看來侄兒所圖不小啊。”
得了,又被僵了一軍,段子離口頭上討不了好,一時也有些無奈,這段傲陽出奇的難纏,他早有見識。
正統之爭,皇位隻有一個,既然傳給了誰,那就是誰的,此為正統,朝綱不可亂,君臣之別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