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瀲月進門的時候,段子離似乎正在練字,看到段瀲月來了,也不驚訝,隻是淡淡的道一句:“你來了。”
從殺人滅口這件事情上麵看得出來,段子離怕是知道了攝政王府上的事情,也料到了段瀲月會過來找她。
“今天林緋葉來找我說了王府裏的事。”段瀲月也是氣得極了,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也顧不得還有旁人在場。
段子離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放下,對身邊的隨從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等待隨從離開之後,段子離才看向段瀲月,冷然道:“說了什麼事?”
“她說有人在全府的飯菜上動了手腳,還警告我要想活下去就得安分一點。”段瀲月將事情簡單的陳述了一下,說到林緋葉的警告,那樣的眼神現在想起來都叫她寒毛直立,她講目光投向了段子離,眼神裏是質問:“是你做的吧?我知道,是你做的。”
明明是疑問的語氣,段瀲月卻說出了陳述的句式。
她還抱有期待,可又深切的知道這期待是無用的,然而,然而。
段子離得表情沒什麼變化,他講筆墨紙硯都推到了一側,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算是肯定了她的話。
“沒錯,是我做的,可是那有怎麼樣呢,你不是很期待嗎?”
段子離理所當然的神色徹底激怒了段瀲月,她聽上去似乎很激動,伸手撫掉了案上的茶杯,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後,杯子在地麵上綻開漂亮的花兒來質問道:“我期待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說好的隻殺林緋葉一個人呢?怎麼就變成了攝政王府的人呢?為什麼要那麼做!”
段子離看著地上碎成幾片的瓷杯,微微皺眉,麵色不善,直道:“沒有為什麼,我這樣做自有我的原因。”
“能有什麼原因,那可是一百多條人命啊!萬一被發現了我會死得多慘你知道嗎?”
兄妹倆對視,段子離漂亮的眼眸中充滿了無奈,他不知道該怎麼向段瀲月這樣的女人解釋男人之間的戰爭,隻好說道:“我若不主動除掉段傲陽手下的勢力,那麼到時候死的就是我,月兒,你是我的妹妹,怎麼可以放任我就這樣死去呢。”
“我不管,你停下來!我隻要林緋葉死了就足夠了,她死了,段傲陽就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了。”說這話時,段瀲月眼神堅決,好似真的如她說的那樣,她和段傲陽之間不過是多了一個林緋葉罷了。
“別做夢了,”段子離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擊:“無論林緋葉是死了還是活著,他段傲陽愛得都是他,他不愛你。”
屋外的林緋葉聽得一愣——怎麼好似段傲陽愛她愛得如癡如醉這件事情,隻有她自己不知道呢?
或許,隻是她假裝不知道。
段子離一席話擊碎了段瀲月的美夢,她的表情有些痛苦,這種痛苦叫做愛而不得。
發現了段瀲月的破綻,段子離繼續循循善誘道:“待我篡了段傲陽的權力,到時候在廢了他一身功夫,讓他身邊隻有一個你,一輩子隻能呆在你的身邊,這樣不是更好嗎?”
“一輩子?”段瀲月喃喃重複,這個詞對她太有誘惑力,又離她太遠。不說一輩子,她現在甚至連站在段傲陽身邊都做不到,而段子離卻說,要給她段傲陽的一輩子,這是多呢不可思議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