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幾日才進宮裏。”她點頭,發覺繁星這是在懷疑自己,頭便埋得更低了。
繁星還是不放心,刨根究底的問起來:“我看你總覺得有些麵熟,你是哪裏人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奴婢倒是第一次見姑娘,”回憶著痦子女人的村名,林緋葉將地址一一道來,末了還添一句:“奴婢從小長在那裏,若不是遭了那樣的橫禍,還真不願意離開呢!”
“噢?”繁星聽得微微一挑眉,注視了半響,直看的林緋葉心虛的時候才悠悠開口:“宮裏的宵禁已經過了,你可知道你這般亂跑,也算是犯了宮規,是應該去慎刑司領四十板子的吧?”
林緋葉鬆一口氣,知道繁星會說這話也就意味著她相信自己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宮女了,可是麵上的動作還是得做齊,連忙做驚恐狀求饒,道:“看在奴婢是初犯的份上,姑娘就放過奴婢一次吧。”
繁星本就懶得管這些事情,林緋葉這般的苦苦哀求,她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道:“今日暫且就放你一馬,記住了,這可是皇宮,可不是你們那不知名的小村子,以後守著規矩,要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腦袋就搬家了。”
她說得冷淡,林緋葉還是配合著身子一抖,連忙告謝退下了。
回到宮女房,裏麵的人依然是睡得很熟林緋葉動作迅速的鑽進了被窩,心裏懊惱著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的撞見繁星,白白錯失了一個查探的機會,現在隻能再等下一次機會了。
雖然林緋葉回答得天衣無縫,但是繁星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正好她房裏的婢女走出來,見她一個人站在夜色之中,目光遠眺似乎在想著什麼,疑惑問:“姑娘,夜已經涼了,怎麼在這兒站著?”
繁星還看著林緋葉遠去的背影,最終還是吩咐道:“後勤處有個婢女,臉上長了個痦子,很好辨認,你去給我把她的底細打聽清楚。”
侍女一愣,,下意識問:“現在嗎?不若等天明…”
侍女話未說完,繁星便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侍女一頓,旋即轉身,低聲答道:“奴婢這就去。”
屋裏燭光如豆,繁星坐在窗前等著那侍女回來,興許是知道繁星的厲害的緣故,侍女不敢有半點的怠慢,不過半個時辰便推門進來,順道帶進來一股子夜晚的涼風。
繁星放下手中的筆,問:“打聽到了嗎?”
侍女回稟道:“據說是裕達長官領進宮的,她丈夫死了,裕達長官可憐她,便讓她在宮中刷馬桶,也算有個活路。”
“原來如此…”繁星聽著若有所思,心中疑慮散了不少,她並不覺得林緋葉那麼高傲的人,會屈身去做洗馬桶這樣的事情,她歎一口氣,隻怪近日來狄戎大事小事不斷,讓她緊張多疑了。
於是擺了擺手,示意侍女退下,侍女如獲大赦,很快便退了下去,繁星也才吹滅了蠟燭,上床歇息。
翌日午時,林緋葉剛刷好了馬桶,端了杯茶水坐著休息,回想著那惡心的味道,她心裏想著等會兒一定得去洗個澡。
不料林緋葉的美好想象很快便被人給打破了,一堆衣裳突然被人丟在了她的麵前,她微微蹙眉,抬頭去尋,果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