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審問(1 / 3)

姚心蘿簡單地說明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正顏道:“祖父,父親,那三個人不是在路邊看到我是一個人,臨時起意的,他們是特意來抓我的。”

“她們可是露出了什麼口風?”老國公知小孫女兒聰慧,她這話,絕不是無的放矢。

姚心蘿點點頭,“她們看到我說的是,果然是個絕色小美人,是個好介紹。所以應該是有人指點她們來抓我的。”

“好,很好。”姚訓錚憤怒地咬得牙齒咯咯作響,真當梁國公是豆腐,什麼人都想來踩一腳?

老國公麵色鐵青,這手段使得太陰毒了,居然想把姚心蘿送去青樓那種火坑。落到那種地方,對姚心蘿而言,是生不如死。

“姚學子,你得罪是什麼人?對你下這樣的狠手。”黎若瀾問道。

姚家三個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姚心蘿是養在深閨裏的姑娘,她乖巧、恬淡,待人和善,在京都眾貴女中,人緣很好,再者她的身份品級擺在那,幾乎可以說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那麼對她下這樣狠手的人,隻能是他們得罪的人,連累了她。

“敦臻,你隨這位黎先生,去把那三人抓回來。”老國公下命道。

姚敦臻帶著心腹隨從,跟著黎若瀾去抓人。

“冬林、冬桔進來。”姚訓錚沉聲喚道。

“爹爹,這事不怪她們,我已經問過了,是有人拿著鬆香油棒,熏眯了她們的眼睛,才讓她們跟丟了我。爹爹,有心算無心,防不勝防。”姚心蘿求情道。

“囡囡,不管什麼原因,她們都是護主不利。”老國公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婢女,這兩個沒用的東西,究竟是誰選出來送到囡囡身邊的?

這個道理,姚心蘿懂,而且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祖父,能不能小懲大戒?我用她們用習慣了,罰得太重,她們就不能伺候我了。”

老國公何嚐不知道孫女兒變著法子,為兩人求情,可看著孫女那雙水漉漉的杏眸,就心軟了,“可以。”

“謝謝祖父。”姚心蘿嬌笑道。

“謝老太爺,謝姑娘。”冬林和冬桔磕頭道。她們跟其他婢女不同,她們是姚家特別訓練出來的,主要是保護內院女眷的,從祝氏到姚允姝身邊都安排了,可是她們擅長的是拳腳功夫,伺候起人來,就有點笨拙,除了長房的幾個女眷身邊還留著一個,其他的,被祝氏等人以各種借口給換掉了。姚心蘿身邊原來隻有冬林,冬梅出嫁後,才添上冬桔。

姚家訓練出來的婢子,可不止她們倆個,要替換隨時可以,姚心蘿那麼說是在保她們。

“老大,你送囡囡回院子。”老國公不願當著小孫女兒懲罰她的婢女。

姚心蘿看了眼冬林和冬桔,乖乖地讓姚訓錚送她回明珠院。

老國公等姚心蘿離開,慈目立刻變成了凶戾,“你們姑娘心疼你們,為你們求情,這次就輕饒了你們,杖二十。若再有疏忽,去水牢,自行了斷。”

杖二十,與練家子而言,的確算是輕罰了,冬林和冬桔磕頭謝恩,自去刑房領罰。

姚心蘿被姚訓錚送回明珠院,在冬枝她們的伺候下,梳洗更衣,上床歇息了。冬枝幾個雖然對冬林和冬桔沒跟著回來,很好奇,但在姚心蘿明顯不想多說的態度下,她們也不敢多問。

姚心蘿安然在床上睡下了,姚敦臻可沒這麼好命,他隨黎若瀾到了掛著三個壞人的巷子裏,看著三個動也不動,被掛在大樹上,如同棍子一般的人,嘴角抽了抽。

“去找梯子,把人弄下來。”姚敦臻吩咐道。

“用不著那麼麻煩。”黎若瀾足尖在地上一點,飛身掠起,將三人從樹上提了下來。

高人!

這是個高人!

姚敦臻對黎若瀾的懷疑,在他露了這一手後,就沒有了,這樣高手,無須用那種下作的手段來算計他家小妹。

“她臉上這傷?”姚敦臻看那女人臉上凝結的血,皺眉問道。

“姚學子抽的,要不是姚學子帶著鞭子,又會幾招,等不到我路過,她就遭壞人的毒手了。”黎若瀾為姚心蘿日後學鞭法,打伏筆。

姚敦臻的臉又黑了,黎若瀾說得輕描淡寫的,可想想,就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危險,妹妹一個人應對三人,要不是她機敏,他就看不到妹妹了。

黎若瀾等姚敦臻將人綁好,堵上嘴巴,解開了三人的穴,將他們交給姚敦臻,就離開了,他還要回去寫信,讓師母過來,教姚心蘿鞭法,總覺得那丫頭的麻煩事還沒完,指不定又會有什麼人要害她,他可不是次次都能恰巧遇上,救她性命的。

姚敦臻將三人帶去了姚家的秘牢,這三人可不是什麼硬骨頭,他們隻是這京都府一個青樓的老鴇和龜公,還沒用刑,就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是一個十五六歲的賤婢拿了一百兩銀子,讓我們這麼做的?也是她給了姑娘的畫像給我,告訴我們在什麼地方等著的,說姑娘到時候一定會在那裏出現的,隻要我們把姑娘擄進樓子裏去,她會再給我們一百兩銀子。”餘媽媽現在是悔不當初,她就不該貪那點銀子,這真的是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她陰溝裏翻船啊。她怎麼就相信那死丫頭的鬼話,說是什麼富商家的庶女,死了都沒人管,可現在看來明顯就不是。

麵前這位公子,雖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戾氣,臉色黑得跟染了墨似的,可憑她餘媽媽的眼光,就看得出這位公子的身份不比那些來樓子裏大把花銀子的人低,他身上穿得衣袍、腰上懸的玉佩,頭頂上戴的玉冠,那可都是好東西啊。

“你們約好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接收剩下的一百兩銀子?”姚敦臻問道。

“約好後天的巳時在城西的花綾布坊碰麵。”餘媽媽舔了下幹幹嘴唇,“可是公子,我這沒得手,隻怕那賤婢女不會來的。”

“消息又沒傳出,她從哪裏知道你沒得手?”姚敦臻挑眉冷笑道。

“公子,那賤婢說不用我告知,她就知道我是否得手。若我擄走了姑娘,她會送剩下的銀子來,要是我沒擄走姑娘,先付的一百兩銀子,她也不要了。”餘媽媽隻盼著姚敦臻能看著她老實交待的份上,饒了她這條狗命。

姚敦臻皺緊了雙眉,這話中透露的意思,讓人不得不深思。要害妹妹的人,是妹妹身邊的人?哪個賤婢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可會畫畫?”姚敦臻問道。

“會會會,我會。”餘媽媽是青樓出身,當年入幕之賓也不少,琴棋書畫都學過。

“來人,備紙筆。”姚敦臻道。

很快紙筆和案桌就擺在,鬆開雙手的餘媽媽麵前。

“畫出來。”姚敦臻冷冷道。

餘媽媽搓搓發麻的手臂,提筆在開始畫那個賤婢的容貌。那賤婢來見她時,戴著帷帽,但她是誰?風月樓的餘媽媽,做事從來留一手,她就跟著了那賤婢女後麵,看清了賤婢的長相,要不是那個賤婢上了馬車,她追不上,她還能跟去賤婢的老巢。

“公子,我畫畫畫畫好了。”餘媽媽見姚敦臻用一把小刀在削著一根樹枝,小刀鋒利,樹皮一片片的往下掉,明明是雪亮雪亮的刀,可她硬看到上麵閃著血光,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隨從將畫拿過來給姚敦臻,姚敦臻看著畫上的女子,他不認識,家裏的婢女有幾百個,他認得也就是近身伺候的幾個,要從中找出來,還得問問家裏的女人們。

姚敦臻又讓餘媽媽畫了幾張後,威脅了她一番後,讓隨從看好三人,就出了秘牢。原本以為這事,要費些時日,誰知,第二天,他把畫紙拿去給姚心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