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蘿換好練功服,沒有立刻去練功場,而是去找董若塵,“師父,師姐……”
董若塵抬手阻止她求情的話,道:“心兒,你若打贏你黎師兄,你師姐就不必站樁了,打輸了,你和你師姐一起去站樁。”
這下輪著姚心蘿哭喪著臉了,“師父,我怎麼可能打得過師兄?”
“不戰言敗,加倍懲罰。”董若塵淡定地道。
姚心蘿苦著張小臉,去了練功場。
“怎麼了小師妹?”黎若瀾關心地問道。
姚心蘿把剛才的事告訴了黎若瀾,討好地笑問道:“師兄,能手下留情嗎?”
“他要敢手下留情,就一起受罰。”董若塵坐在牆頭道。
姚心蘿輕輕咬著唇角,目光幽怨地看了眼董若塵,她又沒闖禍,為什麼也要受罰?
黎若瀾取出別在腰間的折扇,朝她使了個眼色,笑道:“小師妹盡力而為就是。”
董若塵挑眉,這臭小子,在她明言了不許手下留情,他還給她耍滑頭,舍劍用扇,看來這三個師兄妹是打算有難同當了。好,很好,她會如他們所願的。
“師兄看招。”姚心蘿手中的軟鞭隨聲揮出,黑色的長鞭迅如遊蛇直竄向黎若瀾的前胸。
黎若瀾舉扇相擋,輕輕一撥,鞭頭折轉,回擊姚心蘿。姚心蘿足尖輕點地麵,向後速退,手腕輕擰,鞭子一個旋轉,再次擊向黎若瀾。
看著兩人打得有來有往的,十分的精彩熱鬧,可是實際黎若瀾一招都沒使,他隻守不攻,姚心蘿則隻攻不守。
但姚心蘿步法穩健,鞭隨身轉,收放自如,可見這些日子沒有忘記練功。董若塵滿意地頷首,看在她如此勤奮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他們。
因為姚心蘿的良好表現,梅香雪免除了懲罰,她和黎若瀾也無須受連帶之罪。梅香雪解掉鐵鏈,高興地摟著姚心蘿的脖子,道:“小師妹,你怎麼才回來?你要早點回來,我就不用受這麼多……”
在董若塵淡淡的目光中,梅香雪把那個“累”字吞了回去,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香雪,一會去廚房裏燒火。”
“師娘,天氣這麼……哦,徒兒領命。”梅香雪鬆開手,耷拉著腦袋道。
姚心蘿斜睨著她,對這麼不長心的師姐,她實在是沒法救了。
午後,姚心蘿在院子裏疾走了兩刻鍾、打坐了半個時辰,泡了小半個時辰的藥浴,然後燒水泡茶,配上梅香雪剛做的蓮藕糕,與董若塵、黎若瀾,悠閑地吃著下午茶。
“香雪,糖也是要銀子買的,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董若塵被甜膩的,直皺眉。
梅香雪細細地嚐了嚐,道:“師娘是您口淡,這甜得恰到好處,黎師兄、小師妹,你們說是不是?”
姚心蘿喝了口茶,幹笑道:“我也口淡。”
“我也是。”黎若瀾放下手中的半塊糕點,實在甜得難已下咽。
“你們的嘴,太叼了。”梅香雪把一碟糕點端她麵前去了,吃得歡快。
“香雪,以後你每天做一碟蓮藕糕,直到做出讓我吃著滿意的為止。”董若塵靠在竹椅上,似笑非笑道。
“每天都要做?”梅香雪尖叫,“師娘,您這是變相懲罰我啊!”
“嗯哼?”董若塵挑眉。
梅香雪脖子一縮,乖乖地認慫,“我做就是了。”
黎若瀾和姚心蘿,輕笑搖頭,她怎麼就學不會乖?
快到酉時,姚心蘿準備離開,黎若瀾在背後喊住了她,“小師妹。”
“黎師兄。”姚心蘿停步回頭看著他。
“日後李恒若敢欺負你,告訴師兄,師兄替你揍他。”黎若瀾自問他做不到李恒那一步。
姚心蘿眸光微轉,笑道:“謝謝師兄。”
黎若瀾看著她明媚的笑臉,釋懷一笑,他對她的愛慕,還沒開始就宣告結束,但沒有關係,他還是她的師兄,永遠的師兄。
過了一會,姚敦臸過來接人了,姚心蘿隨兄長回家。
馬車過了承福坊,姚心蘿撩起窗簾,道:“二哥哥,我們去到好吃坊買點鳳酥果吧。”
“好。”姚敦臸笑應了,就讓車夫拐了個彎,去好吃坊買鳳酥果。
好吃坊的糕點,是京中一絕,但姚心蘿隻買鳳酥果,其他的糕點,冬枝做的味道都有八九成像,唯獨這個鳳酥果,怎麼做,味道都不對。
姚敦臹想過讓冬枝去好吃坊偷師,被姚心蘿給攔住了,人家指望著這些糕點,養家糊口的,沒必要去砸人家的飯碗,她想吃可以去買,姚家又不缺這點銀子。
好吃坊的櫃台前,有不少人在排隊買糕點,馬車停在了店外,姚敦臸翻身下馬,親自去買鳳酥果。既然過來了,他打算多買點,回家哄母親、哄娘子、哄兒子。
姚敦臸買了幾樣糕點,店家用油紙包,拿麻繩把幾樣糕點綁在一起,姚敦臸接了過去,他的長隨趕緊付了銀子。主仆走向馬車,突聽有人喊道:“篤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