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不顧她的笑,很是認真地繼續,“若我在外麵本就是無所事事那也就罷了,在公主府隻是被囚禁了自由,可我不是。若不是公主,我現如今怎會是這般狀況?那時太子已籌備接我入太子府,太子對我一片深情,若是入太子府,我的日子隻怕是好過這裏千倍萬倍。”
“好了,你別太惹我發笑了。”宣華一邊說著,一邊斂了笑,“你以為這是你那簡單腦子所想的簡單模樣麼?男人性喜新,大皇兄也不例外,你真以為你日日待在太子府就能日日受他寵愛?太子府如你這一般得寵又失寵的男子多了去了,你十之八九就與他們一樣。而且陛下對大皇兄好男色一事頗為不滿,你當她能容忍到幾時?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將你們這一幹人等從太子府中拖出去斬首了。”此時,她竟覺得這鍾楚竟有那麼點可愛了,比戲台上的醜角兒還能逗人樂。
鍾楚說一條,宣華便駁一條,且麵帶笑容,極為嘲諷,鍾楚卻麵不改色,依然說下去,“就算不入太子府又如何?我在燕舞樓,更要來得輝煌,每日賞銀便有二三兩,夜資十五兩,兩年七百多日便是一萬多兩白銀,這怎是區區五百兩……”
“胡說!”宣華忍不住開口,“女子尚不能夜夜接客,你能在兩年內夜夜不間斷嗎,就算有那麼多客人,你也……”話到此處,戛然而止,宣華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怒看著他,極為不悅。她竟不由自主,與這小倌爭論起接不接客的問題了,這下流之言怎是她能說出口的?
瞥他一眼,宣華氣憤道:“好了,我便賜你一萬兩,現在你便退出房去,離了這府坻!”
鍾楚臉上浮起笑意,讓她心中又是一陣嫌棄。這人……這也是堂堂的男兒身,怎麼就如此不知恥!
“公主此話當真?”鍾楚又問。
宣華冷哼一聲,朝外平靜地說了聲:“去拿一萬兩銀子的飛錢來。”
“是,公主。”玉竹就候在門外,裏麵對話依稀能聽得清楚,宣華如此一吩咐,立刻就著手去辦。不一會兒,便拿著小小一枚飛錢呈向宣華。
宣華輕擺玉腕,示意她將飛錢放於桌上,而後看向鍾楚,“再有糾纏,重責。”
“謝公主。”鍾楚抱起拳,朝她微微曲身,“還有最後一事要煩勞公主。”
“這算是,得寸進尺?”宣華臉上現出不豫之色,心中微有煩躁,抬手輕抹額頭,卻觸著了兩指濕潮。才沐浴,這一會竟又出汗了?心中對這鍾楚又是一陣惱怒,這汗,大半是被他氣的。
鍾楚抬眼看她,“此事比一萬兩銀子還要重要百倍,望公主成全。”
“那與我何幹?”宣華隻覺燥熱憋悶,回了身走向檀木大床,語中再無耐性:“退下,即刻離開公主府。”
“此事與公主大有關聯,公主定會同意,且比我還需要得迫切。”鍾楚瞧著她,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