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瞧她一眼就立刻跑開,宣華還未爬起身就見一個少爺打扮卻手執長劍的人朝這邊衝來。急忙起身,卻發覺一摔之下腳竟扭著了,才要忍痛爬起,胳膊便被人一拉,身子不由被拉著往前跑起來。
拉她之人,卻是跑了又折回來的鍾楚。
前麵又有刺客飛身而來,鍾楚立刻拉了她拐下樓梯,行至一半,卻又說道:“我想起來了,有個地方可以走!”說就要回頭,刺客已經襲來。
他竟一聲也不提醒就拉著她一起跳下了樓梯,宣華毫無準備之時身體就騰了空,驚得如平常女子一般“啊”了一聲,卻低低的,並不那麼驚慌失措。
樓下人最多,此時大門口擠得水泄不通,許多人就在樓上樓下亂竄,下麵也到處是人,宣華被鍾楚拉著這一跳,剛好摔在了個中年胖男人身上,那男人發著抖躲蹲在一盆枝葉繁茂的發財樹後,整個闊背都對著樓梯,將她接了個正著。
鍾楚落在了另一旁,倒是沒傷,可看到這一幕,竟不分場合地笑了一聲。
宣華來不及瞪他就努力著爬起身,而後鍾楚拉了她再次跑開,那中年男人仍趴在原地一動不動,明明不見傷,卻像昏過去了一般,宣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嚇暈了。
鍾楚拉著她在宵香院中繞。
身前之人做了她兩年的駙馬,記憶中卻好像還沒這樣碰過他的手。倒是那天晚上,他在床褥之上與她十指相扣過,可那時心裏隻有羞憤,所有感覺也放在了別處,沒注意著手,所以像這一次一樣真切的感受,還是第一次。
他的手就如看上去那般軟,那般嫩,那般纖細,比之她自己的手,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那手勁比她卻是大了許多,能將她的手握得發疼。
這便是男人吧,哪怕再女氣,再沒有陽剛氣的男人,在力氣上都有先天的優勢。
下一刻,劍光被太陽照得晃在臉上時她才想起此時此刻,自己第一次遭遇刺客的這一刻,她竟在認真感受鍾楚的手。
此時,宵香院的打手全部出動了,裏麵人也多,那一劍刺空後刺客再來追她有些不易,鍾楚對宵香院又極熟,一下子就竄進了後院,一把拉下她,將她往牆下通往外麵的洞裏塞,她甚至看見地上不遠處有坨黑黑的東西。
“這是狗洞……”
“快點,有人追來了!”鍾楚按了她的頭就往洞裏塞,宣華別無選擇,隻好鑽了過去。
鍾楚也緊隨她鑽過去,拉著她沒跑幾步,便聽見身後有人自牆上跳下的聲音。他們鑽了半天,對刺客來說卻隻是跳上牆,跳下地的事。
刺客馬上便至,鍾楚隻得拉了她往巷子裏鑽,嘴裏著急道:“你就打人耳光有勁!”
宣華大怒,卻無話可駁,哪怕拚了全力也追不上他,最後沒好氣道:“我腳傷了。”的確是傷了,跑一步都是生疼,而且那疼還在每跑一步後加重,身上又已筋疲力盡,隻能由他拉著跑。
鍾楚又在巷子裏繞了幾下才出來,前麵卻是一片空曠地,明顯不好藏身,卻無退路可走,隻得往前。宣華正在心中怪他亂跑之際便瞧見個開著門的院子,兩人同時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