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葉初一一直很忙,忙著在醫院的各個科室間跑來跑去,照顧父母。
在醫院的精心照顧和治療下,葉亦凡的精神漸好,臉色也不似前段時間的蒼白,多了絲血色。在等待骨髓的日子裏,醫院安排了間隔一天的化療,來控製病情的蔓延。葉初一在空閑的時候,在網上查過,也問過醫生——化療很痛苦,常人體會不到的痛苦!葉初一很心疼父親,她不能去代替他承受這種痛苦,隻能是在心裏默默的心疼。
葉亦凡很樂觀,這種樂觀並不是現在才有,而是一直存在。所以每次,他都是舒展著眉眼,讓人看不出一絲痛苦。
初一隻是更心疼了!
陪完了父親,葉初一還要趕去燒傷科看司徒晴。滾燙的開水澆在隻隔了薄薄一層衣料的腿上,母親的燙傷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好在醫生檢查了說沒什麼大礙,初一才放心了,隻要求她好好的在床上養傷,再每天向她報告父親情況。
母親的燙傷,初一沒有瞞著父親,如實告之,隻省略了燙傷的真正原因,那就是自己知道的事情的真相。她已經完全放開了,不管是怎樣的事實,她隻有葉亦凡這一個父親。
隻是有的時候,在黑夜中,隻剩自己一人的時候,偶爾也會想起那個人,那個媽媽曾經愛得深沉的人,那個給了自己生命的人。司徒晴說過,他們一家已經般去了國外,她會不由得想起,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自己的眉眼是不是會有些像他?
想著想著,慢慢就流下淚來,再想到自己的爸爸,生病的爸爸。他,才是那麼真實的在自己的眼前,才是那麼真實的給了自己無盡的關愛。
偶而,葉初一也會想到童墨寒,想到他們的那個約定。可童墨寒再沒有出現在醫院,連個電話都沒有,連那個約定都像是初一自己做了個夢般恍惚。這時的初一隻剩下自嘲,自嘲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葉小姐,你讓我好找。”午後的陽光很是燦爛,舒適。現在已是初秋,風不急不緩的吹著,慢慢的吹紅了一張張的樹葉,慢慢的吹得人有了絲涼意。
所以,在這樣難得的一個午後,多日裏的陰霾也仿佛被陽光散去。
“高醫生,有事嗎?”躲在花園假山的一隅,葉初一露出了一頭黑亮的長發。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和高瑞晟已經比較熟了,他不像他的外表所流露的那樣,高傲孤潔。相處下來,她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親和的人,一點沒有醫生高高在上的疏離和長期和手術器械打交道的機械。
她去查過,知道這家醫院是高家的產業,知道他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這個位置,那他的成就可想一斑了。事實也是如此,他長期出現在世界醫學雜誌上,聲名赫赫,也隻是孤陋寡聞的自己不知道罷了。
“是有好消息告訴你。”輕拭去一旁椅子上的一張落葉,坐定。
“什麼好消息?”一聽,初一噌的一下就從假山後站起身,兩眼放光。在醫院這麼久了,她需要有好消息來滋潤自己晦澀的心情。
“是不是……”她猶豫的猜測著,壓製住心中不斷迸發的激烈的心跳。
“是的,”知道她沒說出的話是什麼,高瑞晟頷首,將葉初一的期待完全肯定。“我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骨髓,就等著給伯父手術。”
“真的嗎?我太開心了!”從假山後跑出,葉初一激動的拉著高瑞晟的手,“謝謝你,高醫生”說到最後,竟來了個熊抱。
葉初一的動作讓高瑞晟有些措手不及,卻仍是接受了,淡定的笑著。
“好歹是公共場合,要是讓高醫生的女朋友看到了,就不太好了。”一個陰沉的聲音,讓葉初一不得抬起了頭,望向起源地。
是他?童墨寒?葉初一一怔,沒想到會在這碰到他!隻見他鐵青著臉站在不遠出,臉上的陰霾甚至連這溫暖的陽光也不能驅散。竟像是有了非一日之寒的三尺冰凍!
“童…總…”
今天還是和前一樣,四更.如果親門努力多收藏,魚就多更(別怪魚臉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