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老人,走在了街道上,路上有他人喝完了不要的水瓶,他彎腰,低頭,去撿那充滿希望的瓶子。
地麵上垃圾很多,老人知道這是常見的事情,有的人,會選擇扔垃圾,隨地就扔,哪怕垃圾桶在旁邊,他們不想多走一步,遠遠揮手,轉身離去。
老人沒有任何話語說他們,做好他自己做的事情,這不,他剛剛彎腰撿瓶子,一個女孩羞澀走過來,手中的空瓶子,遞給老人,羞澀離開。
女孩子和她的閨蜜,遠遠離去,老人低垂的頭顱,微微抬起來,看了她一眼,嘴唇蠕動。
如果能看懂唇語的人,可以看到幾個字:挺不錯的小女孩。
繼續低頭,撿東西,瓶子,盒子,還是其他有用的東西,他全部都要了,一個不剩放入袋子中,沒有一天是飽和過的。
能有一半算是不錯了,老人不奢求自己能夠裝滿,滿載而歸,隻是希望自己今天不要出事情,走一步,慢一步,從不和別人爭先恐後。
他專門走一些沒人走的地方,路過多人的地方,他也不能直接走過去,而是等待他們躲避,或者是自己找到空位,避免碰到他們。
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很多人給之一個鄙視厭惡的眼神,那個眼神,他見得多了,自然不以為意。
當然了,也有充滿了善意的眼神,微微一笑。
冷漠,微笑,或者是無視,他寧願是無視,無視他,或者他們。
微笑,是你的好意,可他負擔很重,不想別人看到他們,匆匆走來,匆匆走過去,僅此而已。
有的學生哥,遵循老師的教誨,抬頭給他一個微笑,有的學生,三兩說話,裝作看不到他們,有的則是遠遠離開,捂著鼻子,生怕他會碰到自己。
也有的人,謾罵兩句話,說是觸碰他們,影響到他們,話語相當難聽。
老人都是低頭,不說話,也不敢反駁。
走過去,耳邊的話語聽到不多,隻有少數的聲音,走過一個地方,迎接的冷眼就越多,每天如此,他已經習慣了。
撿完瓶子,老人找到一個沒有人坐的地方,彎下身子,坐下來,勞累了一天,寒冷的天氣,無法抹去他的汗水。
褶皺的臉上,僅能看到他那明亮的眼眸,如明月皓珠一般。
老人放下袋子,拍拍大腿,眼睛看向其他地方,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一個男人,拿出一根煙,抽起來。
煙圈噴出,濃烈而白色的煙氣,隨風而走。
火光閃爍,吸入一口,吐出來,銷魂的眼神,男人看著前方,沒有開口打破寧靜。
“吸煙有害健康。”
“我知道。”
淡淡的說話,兩人又陷入沉默,老人沉默了片刻,道:“你是來找我的?”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來看看,剛好經過,一切都是緣份。”陳道八忽悠道。
緣份,昨天看到他,今天也看到陳道八,說說緣份,誰相信啊。
老人可不會相信他的話,找自己這麼一個要錢沒有錢,要權沒權的耄耋老人,一隻腳踏入棺材,沒有什麼值得這個人的注意。
要說有,隻有一個。
“我有一個故事,不知道你可否給臉聽聽?”
故事?可以啊,本道爺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多。
“但說無妨。”
吸煙,噴氣,一支煙,在他手中,變成了藝術。
老人眯起雅靜,長發灑落,遮住了他那雙眼眸,張口,聲音沙啞,渾厚,不像是這個年紀的老人能說出來的話語。
“很久很久之前,在一個城鎮中,有著一個年輕人,他帥氣,他聰明,他英勇,他身高超過了一米八,他強壯,他無所不能,他誌向遠大,他是那個時代的征伐者。”
說那麼多,能不能說點人話。
“他叫做楊可基,是當年城鎮的天才,每個人見到他,都會由衷佩服喊一聲楊先生,當年的他,風光一時無兩,有一天,他走出了城鎮,去到更大的世界,才發現,以前的他,鼠目寸光,猶如井底之蛙。”
“那一段日子,他受盡了屈辱,受到了打擊,原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他做不到的事情,那一刻開始,他瘋狂學習,瘋狂吸收經驗,從一個小小的工人,爬到了高層。”
“他不懂得滿足,要成為人上人。”
聲音到了這裏,頓了很久,老人沒有開口,陳道八聽得很有意思,能這麼吹噓自己的人,也真是牛叉了啊。
你看看,臉不紅,心不跳,還能繼續說自己是牛人的人,陳道八不得不說一個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