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在這村落中有個不大的莊子,是聖上賜的諸多獎賞中最不起眼的一類,他來過之後卻覺著十分喜歡。

莊子裏的田地低價租給村裏農家耕種,村裏人對莊子主人十分感激,卻至今不知主人是何模樣,何年齡。

了無在下人的引導下,將小王爺抱進莊子裏,為他洗漱,蓋上被褥,小王爺便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小王爺睡得安穩,自然醒來。

下人做好了飯,了無與他食過後,便準備好了東西,來到了村東邊的小溪旁。

這裏是一片平地,嫩綠淺草才沒過鞋底,春風拂過,格外愜意。

侍衛下水去摸魚,小王爺拿著紙鳶,對了無笑說:“你們出家人不惹俗世,整日裏對著佛經,不知子長放不放得飛這隻風箏。”

“一試便知。”

“哈哈哈,”小王爺大笑,“子長倒是格外認真。”

了無不語,他如今身著簡易僧服,還是那副不近人間煙火的樣子。夜裏他與小王爺一起睡覺之時,明明情動,卻能不動聲色大半夜,小王爺覺著是個男人,隻要不是那方麵有甚缺陷,都是要遇到這方麵問題的,也不知那些“空即是□□即是空”的出家人是怎麼解決的,總不能一直憋著吧。

難不成潛心問佛真的能無欲無求,不動心也就罷了,連生理都能控製……小王爺瞄了一眼了無下半身,暗自搖了搖頭。

正當這時,了無將紙鳶放了起來。

清風淺草,溪水東流。

小王爺看著空中紙鳶,道:“了無,你可還記得除夕夜那日,我吃到你包進去的銅板,言道你今年必隨我回府。”

“嗯。”

“看來我要挑個良辰吉日,將你八抬大轎抬進我府中了,”小王爺挑起眼角戲謔道,“你看,我偌大府中無人,你去了,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了無聞此,不經意勾起了嘴角,俊美柔和如斯,刹那間山河早春失了顏色,小王爺看呆了,卻聽了無含笑道:“嗯,我是你一人之下。”

兩人在這裏逗留了半月。

其後幾月,太子迅速扳倒了一直虎視眈眈的八皇子一脈,這其中自然有小王爺手筆。

轉而,到了盛夏時節,了無選出的下任主持方丈已然基本能夠勝任。

此時悶熱不已,窗外日光大盛,蟬鳴鼓噪。小王爺慵懶地趴在床邊桌子上,百無聊賴,旁邊是下人拿來消暑的冰塊。

了無走進來,小王爺立刻雙眼放光。

“悟德接任主持定在下月十五。”了無道。

悟德便是由了無選定的下一任主持。

小王爺笑:“真好。”

“那之後,我還俗。”

“好。”

然而未到了無還俗之時,小王爺本來日漸好轉的身子突然虛弱起來,眾人皆猝不及防。聖上屢屢遣太醫前往東山靈華寺診治,卻一無所得,直說這病症來的太過蹊蹺,他們實在是束手無策。

了無亦四處尋藥,因為不知病症,太醫不敢隨便讓小王爺服用。

聖上一直遣人來說服小王爺前往宮中診治,都被小王爺一一推了過去。

看著眼前眾人在自己麵前忙來忙去,小王爺在心底歎了口氣,他讓其他人先出去,留了無一人在這裏。

本來他對這具身子有底,本以為仔細著些,多斟酌多調養便無甚大礙,沒成想如今突然病弱成這幅樣子。這場病來的太過無緣無故,連他自己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直到聽到係統久違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