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香兒一口氣幾乎將有關袁心儀的事情都說盡了,然後笑問:“林逸,你還有不明白的嗎?”
林逸苦笑:“真是詳細,你對她做過調查?”
“哪有?”肖香兒得意一笑,“人家有個在派出所上班的朋友,所以這稱不上調查,而是社會調研。”
林逸哭笑不得,隨即想到一個問題:“知道這些,對我又有什麼用呢?”
“當然有用,咱們可以利用她的缺點來說服她啊!”肖香兒說道。
“什麼缺點?”
“她表麵冰冷,對心卻非常敏感,尤其是對待病人方麵,如果看到病人身世可憐,患病嚴重,醫治又很困難,她會非常同情患者。記得有一次在深夜的值班室,我站在門外看到她對一個患了白血病的小女孩的病例資料默默掉淚呢!”肖香兒說的聲情並茂,像是發現世界第十大奇跡的表情和態度。
林逸問道:“這說明什麼?”
“笨啊!當然是說明袁心儀並不像我們表麵上想的那麼堅強,也需要人的安慰。隻是看對方能不能走進她的內心咯,然後用真情感動她。”肖香兒頭頭是道的說。
林逸點點頭:“還有嗎?”
“另外袁心儀好勝心非常強,上次你用自己的醫術戰勝了她,讓她初次感受到失敗的滋味,然後隨著你的陸續為醫院病人治病,導致她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動搖和懷疑,變得很沮喪,所以才會選擇辭職。如果你能夠重拾信心,相信她辭職的念頭就會徹底消失。”
“重拾信心?”林逸問道。
“是啊,至於怎麼重拾信心,就看你的咯。”肖香兒笑著喝了口茶。
林逸默然望著她,久久不語。
肖香兒感受到林逸的目光,倒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問道:“我臉上有花?”
“不是,我在想你究竟是不是兒科醫生?”林逸淡然笑道,饒有興致的望著對方。
坐在辦公桌後麵一直沒說話,隻是笑眯眯望著二人的肖國寶突然插話了:“我可以證明,香兒是兒科醫生。”
林逸愕然:“我還以為她是心理醫生呢!”
“你覺得我說的不對?”肖香兒茶杯往桌上一放,白了他一眼,“其實兒科醫生在某方麵也是要懂得一定心理學,大人的情緒更小孩其實沒什麼區別,隻是不像小孩那麼肆無忌憚,愛哭就哭,愛笑就笑。大人們喜歡把內心情感含蓄的表達,如果遇到高興的事,你會看到她一天的工作都會非常起勁,連走起路來都比平時快兩拍,要是不高興了,則會約上幾個朋友去逛街也罷,喝酒唱歌也罷,都是發泄心中不快的一種方式。”
聽肖香兒這一番見解,林逸不禁對她有所改觀。其實肖香兒並不像表麵一般像是個永遠也長不大的淘氣小女生,她也有理性的一麵。
林逸將肖香兒所說的話反複咀嚼了幾遍,直到將一杯茶喝完,這才說道:“我明白了,把她的號碼給我吧。”
肖國寶頓時大喜:“好好,我這就報給你,你記一下。”
林逸記下了袁心儀的電話號碼,肖國寶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說道:“林醫生,小袁是我們醫院技術一流的外科醫生,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讓她回心轉意啊!”
林逸苦笑:“我盡力而為。”
他隨即便給袁心儀打了個電話。響了足有三十多秒,對方才接電話,用睡意惺忪的語氣道:“誰啊?”
林逸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這時才想到袁心儀昨晚上的晚班,白天要好好休息。
“實在不好意思,袁醫生,我想打擾你一下,我是林逸。”
林逸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電話那頭頓時陷入了沉默。因為林逸開的是免提,肖國寶父女都能聽見,肖國寶很是緊張,壓低聲音道:“不會掛了吧!”
林逸搖搖頭,他沒聽見掛電話的聲音。等了好半晌,電話那頭才重新開始說話,隻是聲音已不是那種有氣無力的樣子,而是恢複了平時的冷厲表情:“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找我做什麼?”
“是這樣的,昨晚多謝你為我朋友看病,我想請你吃個晚飯。”林逸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善親切。
哪知道對方卻來了一句:“我和你很熟嗎?沒空。”
隨即,便聽到掛斷電話的聲音,忙音接著響起。
林逸隻得掛斷電話,無奈的苦笑一聲:“這性子還真讓人有點頭大啊!”
肖香兒有些失望:“我剛才提供的資料就白說了嗎?”
“我也沒辦法。”林逸兩手一攤,“不是我不想幫你們,隻是老天爺不給我機會。實在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林逸正要起身,肖國寶連忙按住他肩膀:“別別,咱們還可以再想辦法嘛!”
“什麼辦法?”林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