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1 / 3)

第四十六回

另有一個鄉村婦女一般的中年女人,左手提著一把槍刺,右手持槍,在車廂裏來回巡視,厲聲叱吒著,嚴令驚惶失措的乘客們安靜下來。

風無語心下凜然,這東突教果然名不虛傳,教徒三教九流,什麼人物都有。更可怕的是,他們居然能夠避過安檢,輕輕鬆鬆地就將這麼強的火力帶上了火車。

依稀有幾聲槍響傳來,伴著幾聲壓抑的慘呼。看來是車上的乘警被車上潛伏的東突教解決了。

風無語不是列車員,所以不知道這列火車有多少節車廂。軟硬臥各有多少節、座車共有多少節、餐車有多少節統統不知道。這樣一來,他自然無法猜測車上一共來了多少東突教徒。

乘客中間一般會混上一些便衣乘警,但數量不會太多,火力不可能太猛,看現在這情形,怕是指望不上了。

“做,還是不做?”風無語心中飛快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以他的實力,殺人於無形之間不難,但怕就怕在他除掉了所有明裏的東突教徒之後,會有混在乘客中,現在還沒有暴露出來的東突教徒暴起發難。

東突教徒的人肉炸彈和基地組織的黑寡婦齊名,天知道這趟火車上那些表麵上被槍指著的乘客中,會不會有幾個全身綁滿了炸彈的東突教徒。

更何況,如果今天出手殺人,就算能除掉所有的東突教徒,挽救這趟火車上的乘客,他也必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殺人不難,對現在的龍飛來說,殺人就像捏死螞蟻一般輕鬆。但是中國畢竟是個法製國家,他不是執法者,殺人隻能在暗地裏進行。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殺人,就算殺的是恐怖分子,救的是車上的乘客,他也會引起相關方麵的注意,以後的日子可能就過得不那麼舒服了。

不過如果不幹掉這些恐怖分子,讓他們徹底掛掉的話,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引爆炸彈。

“如果雪兒在身邊就好了!”風無語心中有些懊惱。這次出門,他把雪兒留在了家中。沒帶筆記本,如果帶的筆記本,雪兒一定會派龍晶人和鳳晶人,自己就不用暴露身份。

正在風無語左右為難之時,坐在他對麵的女人忽然跳了起來,淚流滿麵地撲向那抱著她孩子的東突教徒。此時那小女孩已經哭得聲嘶力竭,那女人一邊叫著“把孩子還給我”,一邊發瘋似地揮舞著雙手,腰胯抵在橫在她與那東突教徒之間的桌子上,身子前傾,猛抓向那人的手臂。

恰在此時那在車廂裏巡行的村婦打扮的東突教徒剛好從這裏經過,見那女人撲了起來,不假思索地反手一揮,那烏黑的軍刺劃過一道烏光,狠狠地紮進了那女人的心口。

那村婦一般的東突教徒手勁極大,不過三十公分長的軍刺將那女人釘了對穿,衝力讓那女人向後仰倒,口中噴出鮮血。那東突教徒冷哼一聲,抽出軍刺,那女人心口頓時鮮血狂飆,噴了坐在她對麵的風無語滿頭滿臉。

車廂中頓時響起一片尖叫,那女東突教徒哼哼冷笑幾聲,槍口一指某位義憤之下跳起來的男士,輕輕一扣扳槍,槍口噴出一團火舌,一個三連發點射,將那男士頭上打出三個血洞,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過道裏,鮮血和著腦漿泊泊流了出來。

猝然響起的槍聲壓住了車廂裏的驚叫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有膽大的恨恨地望著那幾個東突教徒,不過更多的人卻是惶恐地低下了頭去。

滾燙的鮮血淋在風無語頭上,風無語感到心中壓抑的火氣騰地竄了上來。

他眯著雙眼,盯著那躺在自己丈夫懷裏,渾身鮮血淋漓,死不瞑目的女子,雙瞳中湧起一團血雲,現出那修羅煉獄的景象。

那女子看上去很斯文的丈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眼血紅。他抱著妻子漸漸冰涼的屍體,女兒淒厲的哭叫聲不住地衝擊著他的耳膜。

男人嘴中不知說什麼,猛抬起頭看著這些東突教。

“怎麼,你有意見?”那個打工仔一般的赤日教徒獰笑著,槍口對準了他的胸膛。

風無語衝著那男人連打眼色,但那男人恍若未覺,麵孔地扭曲地瞪著那東突教徒,忽地大吼一聲:“老子跟你拚了!”

一句話剛剛說完,男人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嗖地一聲,那把捅死了他妻子的烏黑軍刺已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右眼,穿透了他的後腦,釘在車座靠背之上。

那男人身子抽搐了幾下,氣絕身亡。

那女東突教徒拔出軍刺,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軍刺上紅白黑三色夾雜的液體,嘿嘿冷笑不已。

小女孩見父母接連遇難,頓時淒厲地大哭一聲,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那抓著她的東突教徒隨手將她扔到風無語身旁的座位上,用某種鳥語一般的語言向那女教徒嘀咕了幾句,那女教徒點了點頭,一腳踢碎龍飛旁邊的車窗,單手提起女人的屍體,扔出了窗外,接著又將男人的屍體扔了出去。

風無語眼角一陣抽搐,這女教徒刀法極準,手勁極大,腳也厲害得很。這點功夫雖然不放在龍飛眼中,但是如果車上像她這樣的人再多一點的話,風無語沒有把握在他們引爆可能存在的炸彈之前,將他們全部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