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和車夫正在僵持間,眼看車夫就要被秦正逼退,車駕上傳來了一聲厲喝。
薑或一行人和在一旁圍觀的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車駕,隻見車駕之上有個黑袍高冠少年探了半個身子出了車駕。
少年隻有二十歲左右,眉宇之間盡顯貴氣,黝黑的皮膚襯著黑色的長袍,看著也算頗為英姿瀟灑。探出身子後,黑袍少年直接指著車夫說道:“盡給我丟臉,還不快給我上來,勿要耽誤了我的行程,否則拿你是問。”說罷直接回到了車駕之內,全程沒有看車外眾人一眼。
“喏……喏……喏……”車夫見到黑袍少年對著自己怒喝,差點就嚇得魂飛魄散,現在見到黑袍少年沒有責怪自己,哪裏還管得著秦正等人,伸手擦掉了脖子上滲出的血,唯唯諾諾的作勢要上車駕。
“站住!你們這對主仆好生無禮,撞了人一句道歉都沒有就想這麼走了嗎?”
秦正哪裏肯這麼放走車夫,要是就這樣放走了他們,那他這新官上任的臉直接就沒了。當即直接用刀背拍了一下車夫的背部,一下子打的車夫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腳步。
車夫站穩腳跟後,當即怒氣上頭,轉身對著秦正怒喝:“你這人好不識趣,適才你衝撞的可是越王太子的車駕,現在越王太子有事要走,不欲與你計較,你卻這般死纏爛打,當我們越王太子是泥團捏的嗎?”
越王太子!四周的人頓時一片嘩然。怪不得看著那個人眉宇之間掩蓋不住的貴氣,原來是南麵越國的王太子。不過眾人對越王太子幾乎沒有什麼了解,隻聽說過越王太子有博學之名,好辯。至於越王太子能來這廣陵國,大家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奔著校經處來的。
看到車夫報出越王太子的名號後,圍在一旁的民眾識趣的散去了大半。眼前這幫人一個是王太子,一個隨身扈從都是帶刀之人,隨便哪一個都得罪不起,甚至連看都不敢看,還是趕緊散了好。
秦正刀背拍了車夫一下後,本來作勢要上前再抓住車夫,但是聽到對方報出來頭,頓時一愣。他隻是一個秩比六百石的常侍從尉,對麵是越王太子,一時間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薑或。
此時薑或悠然的站在扈從的包圍圈之中。
從車駕出現那一刻,他就預感到這不是刺客了,現在捕曹在全城嚴查,沒有哪個刺客敢這麼大膽在人多的地方出手。所以車夫下來後,秦正拔刀威脅車夫,薑或並沒有製止,他就是想看看車駕之中是哪尊真神,竟敢在他廣陵城中這般囂張。
當薑或一身白袍看到一身黑袍的越王太子,也是差點笑出聲。暗歎自己今天真巧,出門一身白,結果還能衝撞上一個全身黑袍的少年。
就在車夫要回到車駕上時,秦正用刀背拍了車夫一下,本來正要上前抓住車夫,車夫卻報出了身家,背後乃是越王太子。
薑或頓時對這個越王太子來了興趣。越國是大夏太祖時期就封下來的諸侯國,立國本意就是用越國來鎮壓當地的閩越和抵禦來自更南方的諸越,因此在諸王之中也是一個比較說得上話的。也難怪一個越王太子敢在這鬧市之中縱車駕狂奔了。
而且再看越王太子,剛才探出身子隻是對著自己的車夫喊了一句就不再理會眾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道歉話,可以看出此人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本來薑或打算要好好會一會這個越王太子,但是一旁的圍觀群眾卻在說起這個越王太子博學好辯,每次來廣陵都是去校經處了。薑或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秦正,回來!”薑或看到秦正呆在原地,當即喚了一聲讓他回來。
得了王令的秦正這才狠狠的瞪了車夫一眼,回到了隊伍之中。看到秦正回來,薑或對著身邊眾人說道:“都把刀收起來吧,白晃晃的太顯眼了。收起來!”然後撥開侍衛走了出去對著秦正關心道:“沒受傷吧?”
秦正看到薑或上來就關心自己,心中也是感動了一番,連忙說道:“多些王上……公子關心,隻是一些皮外傷,秦正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