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您十八年把卡子賣給了傅家,可又過了一年才自斷靈根,這一年又發生了什麼?”我緊緊盯著何起搏,生怕他在我麵前耍花招。
何起搏忘了我一眼,許久苦笑:“沈總談生意的時候可從未這樣敏銳過啊!”頓了頓又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將碎石賣給傅家後得到一筆巨款,當時我就想不如從此退出修道界,過平凡人的生活。誰知因為身上有靈氣經常被道會的散修界的找麻煩,所以索性自斷靈根。”
我冷笑:“何總,您可別忽悠我。自斷靈根那是折壽是自殺,修道的都知道有靈氣護體像藥王孫思邈一樣活到一百四十多歲那是輕輕鬆鬆的事,自斷靈根後怕是活到六十都困難吧?好,就算您有壯士斷腕的勇氣,那這事需要您考慮一年之久?而且自斷靈根本質上又有什麼用,沒了靈根你就可以阻斷各道人的追殺?”
“這……”何起搏皺眉不知如何回複。
我步步緊逼:“按理,如果你手上沒了卡子,按規矩道會不會再找你麻煩,那些散修也頂多找你逼問卡子的下落,出手不會傷及你性命。你若把卡子賣給傅懷安以後的一年還有人追殺你,那隻能說明一點,你身上還有別的卡子,對不對!?”
何起搏被我逼問的坐不住了,身子顫了幾下,額頭上滲出汗珠,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也略微睜大了幾分,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想如何編下麵的話,完全沒有要說實話的意思。
其實現在他的回答已無關緊要,因為他的神情就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我冷笑著,沉聲又問:“你到底有幾枚卡子?現如今你身上既沒有卡子的氣息又斷了靈根,那剩餘的卡子你給了誰才保你不死的?”
“這……”何起搏急的連粗短的脖子上都滿是汗,兩隻手不安的動來動去。
看來又被我猜對了。
既然你怕死,那我就拿你的命來說事!
我陰笑:“何總也是在這生意場上摸打滾爬了快二十年的老江湖了,難道你真的相信那個人會保你?沒有了卡子沒有了王牌,你還有什麼被保護的價值?況且他能保這麼多年不受道人的糾纏,想必暗地裏也一直有監視你的人吧!那今天我和你的談話……”
說到這裏我自己先怔住了,對啊,今天我和何起搏的談話難道不會被竊聽嗎?
忽然間門被推開,還沒看清來者,那人就急匆匆的跑掉了,等我追出茶餐廳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不禁懊惱自己太大意,這麼重要的談話居然忘記設結界!
不過由此也可以否定何起搏說自斷靈根是為了避免被道人們糾纏追殺的說辭,同時也證實了我先前所有的猜測都是正確的。
正要回去繼續跟何起搏談話,何起搏已出了茶餐廳,疲憊的說道:“沈總,我今天有些累了,你若還有什麼事再約吧!”
不等我再說什麼,何起搏的車已開來停到了他的麵前。何起搏憊倦地揉著太陽穴進了車。
“喂!等等!”我忙跑上去要繼續剛才的話題,何起搏已關好車門,命人開車。
“何總!何起搏!”車緩緩開了,我追著車跑了幾步,眼看車速加快,我最後大聲叮囑道,“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啊!”
車窗裏何起搏仍舊在疲乏的揉著太陽穴,並未看我一眼,也仿佛聽不到我說話一般。
我站在原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