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醒醒。”
迷糊間,我被人推著睜開雙眼。
“顏顏。”
灰色的水泥牆,陳舊破損的木質桌子凳椅,熟悉的炕頭,小小的屋子中央那個年紀比我還大的鐵皮爐子,帶著微藍色的火光一直往上竄,把整個屋子烘的暖洋洋的,那個記憶中可靠的背影像很多年前一樣熟練的拿火鉗撥弄著爐子裏的炭火。覺察到我醒來,轉過頭,眉眼一下就笑開了,笑容比這屋子還暖。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顏顏可處理的來?”崔誠放下火鉗走到我身邊坐下,伸手摸摸我的頭,自言自語道,“呀,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我就那麼一動不動看著他,真好,他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一點都沒變老。
“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被人施了術呢?你小時候很小心謹慎的啊,怎麼越大越輕率了呢,真是不讓人省心。”崔誠擔憂歎氣,爾後又嚴肅提醒道:“顏顏你記住,何文武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關於五彩神石的事,從何文武的父輩開始就已經在尋覓了。之所以你文濤叔叔現在過得這麼淒涼,都是因為他知道神石的事卻不願為此不擇手段去爭取。不管怎樣,如果你今後查出他做過什麼錯事,無論如何你都不要責怪他,畢竟他曾經那麼疼你。或者,就當念在他和爸爸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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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別走!”
崔誠話還沒說完,影像就漸漸淡化,我趕忙伸出雙臂妄圖抱住他,不讓他離開。
“爸爸,你別走!我好想你,你別離開我!”
被我抱著的身體暖暖的,還有一股好聞的青草味。可是崔誠身上最常有的不該是皂香味或是打鬥過的汗味嗎?我擦幹淚揉揉眼,抬頭看,朦朧間一個帥氣的輪廓,再使勁揉揉眼,就見沈言尷尬的舉著雙手,臉色緋紅,目光無處安放。
“沈言!”我慌忙推開懷中的沈言,險些摔在床上。
“你沒事吧!”
四目相對。
這似曾相識的情形。
上次他的生日會上不也是這麼個情形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托他的福,我在公司的名聲被傳的不要太臭哦!
我總是不分場合的走神。回過神,我還在沈言的懷裏被抱著。
沈言緩緩放開我,清了清嗓子,問:”你…是夢到你養父了嗎?“
“對。”
“是…佳心的生父還是…楊白的生父?”
我不明白沈言話外的意思,看著他,他麵色尷尬,並未看我。
我說:“是崔誠。話說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聽說近來你事情多,我過來看看。”沈言說著,試探性的問道,“剛剛聽沈一說,你最近還要去趟山西?”
想到剛剛做夢崔誠叮囑的一席話,我回道:“是,崔爸在世時有個對我很好叔伯,我想去拜會拜會。”
沈言又問:“怎麼突然想起要去拜會那位叔伯呢?”
“沒什麼,正好有些道會裏的事我解決不了要去請教前輩,我就想到了他。”沈言的樣子很是奇怪,無事不登三寶殿,莫名其妙來我這邊幹什麼,昨天還特地叫人給我帶來骨頭湯補身子。看他欲說還休的模樣我也憋的難受,便問:“你有什麼事,直說吧!”
沈言不再溫吞,回:“傅家二公子生辰快到了,傅懷玉來邀請我去參加她二哥的生日會。我希望你到時可以以我女伴的身份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