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江家幾個小時,中飯都沒吃,我和江恩平又趕去了呂梁。當然,沒回楊爸家,直接派出牽魂紙鳶,隨著牽魂紙鳶找到那隻新鬼的墳墓。
村鎮的墳墓不像城市裏的那麼有規劃,老家的墳地都是各家有各家的墳頭。比方說,我們現在站在的地方,地處偏僻,一路開來也隻見了那麼三三兩兩個墓碑,更遑論住著的活人。可見這家兒孫的孝心,怕是七七過後,都不會再來祭拜了。
四處一片荒蕪,隻有孤零零兩個墓碑,其中一個明顯是新墓,墳頭的土都是剛剛翻的沒多久,碑上刻著家父呂城之墓,就是那隻受氣鬼的墓無疑。旁邊沒多遠的墓明顯上了年頭,墓碑風吹日曬的有些破損,碑後也有泛青的青苔。詭異的是這墓碑上原先應該是刻字的,不知道是人為毀壞還是怎樣,碑上的字被硬物劃的毀壞的已看不太清原先的字樣。
我和江恩平正犯疑。就聽得一個低沉的女聲。
“你們比我想象中來的要快啊!”
“誰?”
四處無人。
“看來我那個老頭還有點用處。”
老墓的墳頭突然傳來陣陣冷氣,冷的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更為詭異的是,原本入冬被枯草覆蓋的墳頭上突然冒出一棵小綠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高長大,頃刻間便長成一株三米多高的樹,堙沒了墳頭,樹枝樹葉往低處伸張,牢牢包裹住了墓碑。
就在樹木長大的過程中,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夾雜的屍臭味,當樹木停止生長後,那股熟悉的味道消失了,隻充斥著濃濃的屍臭味。
大樹已經完完全全的遮住了墓碑和墳頭。
“引我們過來卻不想露麵嗎?”江恩平向前走了兩步擋在我麵前,聲音低沉而有力。
“果然跟外界流傳的一樣護妻。可這身邊的女人好像又換了一個啊?”
大樹中款款走出一個女人,身材婀娜,步履輕盈。走出樹蔭才漸漸看清楚她的麵容,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膚若凝脂,明眸紅唇,清純又有點小嫵媚,是個尤物。
才見她出了樹蔭,眨眼就站在了江恩平的麵前不到十公分的距離看著江恩平。
“江恩平!”
女人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摸著江恩平的唇,順著唇一路摸到江恩平心髒的位置打著圈圈,嫵媚的看著江恩平,嬌聲道:“江少爺的心髒跳的好健康,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跳的更健康呢?”
江恩平似乎被施了術般,直直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江恩平!江…唔唔…”
我還想再喚醒江恩平,雙臂就被一股力從背後死死擒住,嘴巴也被凶狠的捂住,鼻息間滿是泥土和草葉的氣味。
是樹!我竟是被樹蔓纏住了!
那股力一直拽著我拖行,江恩平就那麼呆呆的站在原處,離我愈來愈遠。我想喊,嘴巴卻被嚴嚴實實的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江恩平消失在我的視線裏,直到我的四周一片黑暗。
熟悉的味道。
是卡子!氣味的濃烈程度應該隻有一枚。那女鬼居然藏著一枚卡子。
“嘶!”
感覺背後被什麼東西紮了幾下,眼前浮出一片青幽色的光,光逐漸向上向四周蔓延,光線照亮了我的四周。我這才發現自己身居一棵樹裏,藤蔓牢牢綁著我,將我半嵌入了樹裏。左右看看,這片區域有不少樹,每棵樹上都綁著活物,或是兔子,狗,或是捕獵者黃鼠狼野貓。
這麼看來,我還算是這裏的“大件兒”了。
“顏顏?”
是楊白的聲音!我忙四處張望。
“是你嗎?”
沒錯,是楊白!
我忙啃著嘴裏的藤蔓以示回應,嘴裏泥土樹木汁液的味道嗆的我眼裏都是淚。
“果然是你,你等我,我也被困住了,馬上就好。”楊白安撫著我,“別怕啊,我馬上就過去!”
隨著“咯吱咯吱”樹蔓被鋸斷的聲音,不一會兒,楊白果然出現在我麵前,看著我被綁的死死的樣子,先將我嘴邊的藤蔓鋸了下來。一麵鋸著綁在我身上的藤蔓,一麵問:“怎麼就你一人,那個姓江的呢?”
“江恩平被女鬼施了術,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你怎麼會在這兒?”
“來查纏住我爸的是什麼東西,沒想到剛到這兒就跟你一樣被樹蔓拖下來了。”
“拖下來?我們現在是在地底下?”我掙脫開身上被鋸斷的樹蔓驚叫道。
楊白喘著氣,收起匕首指指我們麵前發光的東西,道:“這上麵就是那女鬼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