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三百三十年十月初八,秋霜初至,天地轉寒,琉璃國天風郡沙洲縣的白富貴員外外出打獵,帶回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失憶的男孩,因白員外無法生育的緣故,便將這個男孩收為了自己的義子,取名為白秋寒。
雖說是義子,可是白員外夫妻二人將這個男孩當作親生的兒子去養,隻是這孩子是個多病多災的主,人們紛紛議論,也許是這個原因,他的父母才將他遺棄了。
白員外是沙洲縣第一的藥材商人,花了大代價去醫治養子,養子的病卻隻是微微的好轉,當朋友勸白員外放棄這個孩子的時候,白員外卻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孩子被我遇到,這便是與我有緣,若是這世俗的醫術治不好這孩子,我便花大代價送他去修仙,若是可以修仙,想來也是可以治好這孩子的。”
白員外這樣說了,他的朋友對此也不再說什麼。
定三百三十二年二月初三,大雪風飛。
在一間院子之中,一個一米二三左右的男孩站在風雪之中,看著紛飛的大雪,怔怔的發呆,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隻是不時之間,會捂著嘴、彎下腰劇烈的咳嗽。咳嗽完以後,又變成了雕像的樣子,怔怔的發呆。
風雪中,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婦人,手中拿著一件披風,走到男孩的身邊,將披風披到男孩的身上,這時候男孩回過神來,衝著貴婦人很天真的一笑,說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你啊,真是的,一點不懂的照顧自己,雪下的這麼大,你身子這麼弱,怎麼受得了?”
貴婦人精致的容顏上出現了一絲的慍氣,男孩衝著貴婦人傻傻的一笑,有些調皮的說道:“哎呀,怎麼會呢母親大人,我的身體壯的像一頭牛一樣,這點雪不礙事的。”
話雖是這樣說,隻是剛剛說完,男孩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貴婦人輕輕地拍著男孩的背部,男孩直起腰,貴婦人看著男孩手中的血的時候,臉上滿是焦急和疼惜。
貴婦人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不快的說道:“草兒去哪了,我不是告訴過她,要她看住你,不要讓你出來嗎?這個死丫頭,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讓她長點記性。”隨後焦急的問道:‘寒兒,你沒事吧?’”
男孩握住貴婦人的手,笑著說道:“沒什麼大礙的,我都習慣了,母親大人不要生氣,生氣可是會變老的噢!還有,是我叫草兒不要跟著我,草兒馬上就要跟著我去一元道了,臨走之前,我叫她回去見見家人。”
看著男孩天真的小臉,貴婦人一笑說道:“就你嘴甜。”不過一瞬間便又是淚水滿麵的說道:“這一去你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娘真的舍不得你啊!”
男孩握著貴婦人的雙手,看著淚流滿麵的貴婦人,笑著說道:“哎呀,母親,你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孩兒也舍不得你啊,要不你去給爹爹說說,我就不去那個什麼該死的一元道了,怎麼樣?”
男孩不住的眨著眼睛,貴婦人看著男孩的樣子,將臉上的淚水擦幹,嚴厲的說道:“不行,說什麼你都得去,我和你爹爹這都是為你好,你知道為了送你進一元道,你爹爹花了多大的代價嗎?”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嚴厲,隨後那個貴婦人將男孩抱在懷中低聲說道:“寒兒,不要怪娘和你爹爹狠心,娘和你爹爹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我們也很舍不得你啊。”
貴婦人說著便哭起來了,那男孩在貴婦人的懷中笑著說道:“所以啊,娘你就不要再哭了,等去了那裏,孩兒一定會多多回來看看你和爹爹的,雪下大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要是娘著了涼,孩兒不知道又要多傷心了。”
貴婦人放開男孩,笑著說道:“就你嘴甜,”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風雪之中向著院子的西北方向走去,在院子的西北方向有一道圓形的青石門,穿過青石門是一處滿是假山的花園,隻是此時正值冬季,花園之中隻有幾支傲雪怒放的寒梅而已,穿過滿是假山的花園,兩人又穿過一道青石拱門,拱門之後是一條長長的連廊,連廊的盡頭,有著一副精美的山水屏風,在屏風的後邊連著的是男孩父親的書房。
連廊盡頭,白富貴站在書房之中,在他的麵前是自己平時練習書法所用的桌子,此時在桌子平坦開的宣紙之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白秋寒。
字若其人,筆映其心。
而這三個字中透出的,是白富貴對於白秋寒的無盡的父愛,像親生父親那般厚重如山的愛。
蓮氏牽著白秋寒的手,走進了白富貴的書房之中,對著白富貴柔聲說道:“夫君,我把寒兒帶過來了。”
白秋寒一進書房,便鬆開了蓮氏的手,小跑著到了白富貴的身邊,跳起來抱住白富貴的脖子,而白富貴也順勢將白秋寒的身子托住,抱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