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急的拉開被子,就要跳下床去醫院,可是被子被甩到一旁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還什麼都沒穿,頓時動作就僵在了那裏。
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窗邊,那個高大的身影,就那麼閑閑淡淡的靠在那裏,浴袍隨意的係著,姿勢慵懶,麵上帶著些許好笑的意味,嘴角微微勾著弧度看向我,絲毫都沒有回避的意思。
我有些著惱,但是心裏記掛著母親的安危,咬了咬嘴唇,心一橫,也沒有再躲進被子裏,就這麼愣生生的跳下了床。
以前從沒有發現自己的皮膚這麼好,白晃晃的,晃得我直覺得刺眼,尤其是上麵歡愛過後的痕跡,饒是我再鎮定,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而那個在窗戶邊閑閑抽煙的人,眼角的餘光告訴我,他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動作猛然停頓。
我假裝鎮定的回視了一眼,就看到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在驟然的收縮。
我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徑直走進了浴室,用最快的速度。
胡亂衝了個澡,身上的痕跡淺淡了不少後,我裹著浴巾出來。
不過屋子裏,已經沒有別的人影了,那個叫陸墨霆的男人,已經不在房間裏。
臥室的大床上,放著一條黑色的絲質長裙,上麵恰當的點綴著善良的鑽石,衣服的體式剪裁,正好可以遮擋住我身上的痕跡。
之前的衣服,已經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眼下,我隻好換上了這條長裙,拿了自己的東西回家。
往家趕的功夫,好友兼同事顧萍電話告訴我,蘇青因為找不到我,直接去了我家,讓我媽以為我在外麵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氣之下犯了心髒病,現在在我們醫院急診搶救。
我一聽就急了,顧不得跟她講太多,吩咐司機立馬掉頭去醫院。
進去醫院的一路,我的腿都在發軟,跌跌撞撞的跑不穩,好幾次差點栽倒在走廊。
手術室外麵,我交握著不住顫抖的雙手,心裏害怕擔憂到極點。
靠著醫院略顯斑駁的牆壁,整個人無力的滑下去,蹲靠在角落裏。
腦子裏不斷閃過蘇青那張此刻讓我憤恨至極的臉,緊握著雙拳,指甲掐進了掌心也毫無知覺,心裏隻想著,如果我媽有什麼好歹,我就算是豁出去自己,也絕不放過他!
除了我媽,我沒有任何別的親人。
一想到這個,眼眶不由又開始發熱,我深深埋著頭,無意識的緊捏著自己的衣角,等待手術室的消息。
整整兩個小時,對我來說,這是此生最難忍的煎熬。
手術室燈暗下來的時候,我急忙衝了過去:“顧萍,我媽她怎麼樣了!”
“病情暫時控製住了,隻是阿姨的心髒出現了排斥反應。”
顧萍說著,有些疲憊的摘下了口罩,臉色沉重。
排斥反應?
媽媽從做了心髒手術以來,一直都恢複的很好,六年內除了偶爾幾次的小毛病,再沒有別的問題。
我的心重重的沉到了穀底。
顧萍的聲音再次響起:“阿姨的情況,有可能是慢性的排斥反應病變,也有可能是她自身在抗拒。如果這種情況再繼續,恐怕就需要二次心髒移植了,你知道,二次移植手術的存活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