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萍的那點錢,很快就被我花光了。
她執意要借給我幾萬,我沒有要。
知道她那些錢,是攢著給她們老家蓋房子的,所以我謊稱從別的朋友那裏借到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我隻好開始給自己找一個零散的工作,不然等到手機裏的信用透支光了,我就真的隻剩下喝西北風了。
經過麵試,我在之前約見許峰的咖啡廳找到了一個服務生的工作。
不過奇怪的是,上班的第一天,我聞到咖啡味就開始不停的幹嘔,差點被老板辭掉。
我是婦產科的醫生,對自己身體的異樣反應,不會沒有察覺。
算了算日子,我頓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趕緊跟老板請假了一小會兒,去藥店買了試紙條。
坐在衛生間的馬桶蓋上,盯著試紙條上兩道鮮紅的橫杠,我隻覺得大腦嗡嗡的一陣空白,久久都緩不過神來。
仔細推算,應該是我跟陸墨霆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
那天我中了蘇青的迷藥,而陸墨霆也沒有做任何的措施。
我無意識的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心裏五味雜陳,酸澀異常。
我是震驚的,但是過後,心裏卻升起來那麼些興奮,激動之下不由紅了眼眶,眼淚溢了出來。
老天爺待我不錯,讓我在認為自己孤獨無依,來去不明的時候,給了我一個親人和一份希望。
衛生間的門咚咚的響起來:“你好了沒有啊,都多長時間了,還出不出來了?”
我擦了把眼淚,將手裏的驗孕試紙扔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從衛生間出來,讓給了女同事。
剛出衛生間們,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會兒,考慮到是否是別的工作機會,就接了起來。
“是程小姐嗎?我是白娟的母親,哦,就是陸墨霆的嶽母。我想跟你見你麵,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她的聲音是溫婉的,但是語氣間,卻不經意流露出強勢和冷漠。
我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就是那天我在病房外麵看到的那個中年貴婦。
原來,陸墨霆的前妻,也就是小茗親媽,小娟的全名,是白娟。
白娟的媽媽要找我,這是讓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回想起那天在醫院裏的場麵,我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壓抑和緊張。
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人,突然過來找我,還是這樣一個特殊的身份,我感覺不到是什麼好事情。
我這邊一直沒有回複,電話裏的貴婦已經開口到:“我在闌珊咖啡店等你,希望程小姐不會爽我的約。”
看著突然掛斷的手機通話,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回複。
不過她說的那個闌珊咖啡店,就是目前我正在工作的地方。
繼續往店裏頭走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了靠窗的位置,一個打扮優雅的貴婦,頭發挽成了一個髻,身邊放著精致的小方包,正是白娟的母親。
我知道避不過了,幹脆朝著她的方向直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