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出事以來,我第一次哭的這樣傷心。
好像是要把這幾個月以來所有的委屈都統統哭出來一樣。
我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間,看不到黑白,就這麼任由自己,放縱哭泣。
聲音大的有些肆無忌憚。
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不用擔心被人笑話,不用擔心被人看到,更不可能會有人關心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嗓子也啞了,一點淚水都流不出來了。
累極的時候,我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目之所及仍然是一片看不到頭的黑暗。
肚子裏傳來了一陣陣饑餓的轟鳴聲,我坐了起來。
身上的疼痛感傳來,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才想起來,自己周身都是碎玻璃。
坐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手掌處傳來刺痛。
最後我隻能攤開了兩隻手,這下,我算是徹底殘廢了。
碎玻璃紮滿了雙手雙腳,我也沒辦法幫自己清理傷口。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感覺全身都坐的有些僵硬。
頭腦昏昏沉沉的,醒了睡,睡了醒。
我可能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直到一道沉悶的門鎖開啟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裏響起。
一陣開關的開合聲,似乎是有人打開了屋子裏的燈。
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將自己往身後的牆壁靠了靠,整個人緊張的提高了警惕。
我知道,此刻我周圍一定布滿了光線。
但我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感受到門口的人在那裏愣了一會兒,才傳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沉悶又穩健,向我快速走過來。
我將自己縮起來,想要躲藏。
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受傷了?”
是陸墨霆。
我的心頭突然一陣委屈泛了上來,眼眶發紅的時候,我撇過了頭,重新倔強起來。
他似乎在我麵前蹲了下來,不管我的閃躲,一把拉過去我滿是玻璃渣的手。
我試著想要抽回去,但是沒有成功,手腕被他抓的生疼。
皺著眉頭,我生氣到:“你還來幹什麼?不是要走嗎?我不用你管。”
陸墨霆的聲音清冷:“我不回來,你就打算讓自己坐在這裏餓死,還是流血疼死?”
心裏的委屈更甚,“我死不死和你沒有關係,就算是餓死疼死,跟你有關係嗎?我算你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
我奮力掙紮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無奈,陸墨霆捏的很緊。
他試圖抱起來我,卻被我躲過了,身上紮了更多的玻璃,我忍不住嘶出聲音。
陸墨霆的氣息有些不穩,應該是生氣了。
最後直接將我捉住,一路扛起,扔到了床上。
“你是我老婆,我不能管嗎?”
驟然落在床上的我,渾身生疼,心裏氣憤正要開口理論,卻突然聽到頭頂這樣一道聲音。
我登時呆住了。
很久很久,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他再次走過來,捧起來我的手,要幫我清理傷口。
我的手縮了縮,訥訥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