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茗的話，讓我頓住了腳步。
回身輕輕拍了怕他的被子，示意他早點休息，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因為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對陸墨霆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陸小茗聽話的沒有再糾結下去，離開房間前，我忍不住開口問道：“阿姨如果有一天不在這裏了，小茗會想念我嗎？”
孩子均勻的呼吸聲裏，我並沒有聽到回答。
我要離開這裏了，怕是再見麵都遙遙無期，他又怎麼還會記得我。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裏醒來的。
剛剛嚐試著坐起身子，就被一雙臂膀從身後將我環住，拉進了懷抱裏。
輕薄的睡衣隔著陸墨霆溫熱的胸膛，我忍不住不自在的轉了身子，抿唇道：“你醒來了？現在幾點了，要去上班嗎。”
我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得到陸墨霆的回答。
回饋我的，是重新被拉進了溫暖的被窩裏，耳邊傳來帶著鼻音的慵懶聲音：“再睡會兒。”
想起來接下來的事情，我推了推身邊的人：“我、我要起床了。”
一邊拉開杯子，摸索著下床，去換衣服。
一隻大手截住了我四處亂摸的手臂，他很快起身下床，隨後感受到有些微涼的衣服套在了我身上。
“還是我給你穿。”
從我失明到這個家以來，幾乎每天都是陸墨霆幫我穿衣，起先我很不適應，跟他說我自己可以穿，不過被他悶聲不語的拒絕了幾次，我也就沒有再堅持。
不得不承認，他有些時候，是很溫柔的男人。
每天早晚幫我換衣服的時候，仔細周到的，總是會讓我有一種夫妻多年的錯覺。
不敢讓自己多想，我們出去的時候，蘭姐已經送了陸小茗回來。
看到陸墨霆這個時間點還在家的時候，她的聲音裏有些驚訝：“先生今天要帶程小姐出門嗎？”
身邊的陸墨霆嗯了一聲，道：“今天午飯不用準備了。”
蘭姐應著，一邊跟我小聲誇著陸墨霆，說先生幫我選的這套黑色裙裝多麼襯我。
我微微笑著答應，這才知道自己身上的裙裝是黑色，倒也是難為他那麼細心了。
早飯後，陸墨霆帶著我出門。
開車的一路，我都覺得不怎麼真實。
原本我也隻是想要在離開這所城市之前，過來再看一次母親，能在她的墓碑前，陪她一會兒就好。
沒想到寸時寸金的陸墨霆能陪著一起過來。
這讓我原本藏了一肚子的話，在母親的墓前，反而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你來是想跟你母親說說話嗎？”
回到車裏以後，我坐在副駕駛上，聽身旁的陸墨霆開口問道，忍不住雙手扣住了身旁的裙角，咬著唇沒說話。
他倒是還好意思問，明知道當著他的麵，我說不出來，卻一路陪著我站在那裏，到最後我不得不匆匆離開。
要跟母親告別，說說出國的事情，最終是沒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