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狼狽的爬起身,抹了抹臉,一道細微的血痕,很細,血很少,但也些微的疼,該死的,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至於一次又一次的被追殺,上次那幫人跟他要房契,這次的人卻直接下死手,她懷疑是七皇子的手筆,可又覺得不像,因為七皇子還不會傻到來王府殺人。
手在黑衣人身上亂摸,試圖尋找出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最後在腰間摸到一個腰牌,很小,鴿子蛋大小,上麵刻著一個完全看不懂的圖案,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林夕將腰牌擦了擦藏入自己的衣袖中,然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這是她的寶貝,量很少,卻是毀屍滅跡最好的東西,化屍水,手指輕輕一抖,屍體頃刻化為一灘清水。
收拾完刺客,她又馬不停蹄的將丫鬟的屍體抱到隔間,把床上的被子被單所有染血的都給換了,換下來的也用化屍水一並化了,做完這一切她快累癱了,躺在床上,氣喘籲籲,這是她第一次親手害死一個無辜的丫鬟,心裏說不出是害怕還是歉意,抑或什麼感覺都沒有。
但是她清晰的意識到,有人要害她,所以她必須要格外小心,甚至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一個人。
清晨,過來準備給她穿衣的丫鬟發出了平生最響亮的尖叫,隨著這一聲尖叫,整個王府都炸開了鍋,王妃的房門前,一具死屍,是給王妃守夜的丫鬟,渾身鮮血,雙目不甘的圓睜,一隻手還趴在林夕的房門上,似乎要急著來通知什麼。
得到通知,容墨來時林夕正哭得稀裏嘩啦,一看到他,林夕就撲了過去,噗通跪在了地上,兩隻手死死的攥住他的袍子,無論容墨怎麼用力都甩不開。
“王爺,你得給我做主啊,昨晚若不是還有丫鬟擋著,妾身早已去了閻羅殿。”
容墨臉色陰沉,些有不悅,一旁的秦壽看到他的神色,立即過去將丫鬟的傷口全部檢查了一遍,微微動了動手裏的劍。
能來王府堂而皇之的殺人,膽子確實不小。
“那你想要本王如何替你做主?”
林夕抹了把委屈驚恐的眼淚,咬牙道:“我要搬去僻靜的院子,還要增加人手保護我。”
“為什麼?”
林夕抽噎道:“王爺,我隻想過安靜簡單的生活,從未想過招惹任何人,可昨晚卻有人想殺我,思來想去或許是我曾無意間得罪過什麼人,所以我想去僻靜的院子,深居簡出,以免再次招惹禍事,還請王爺成全。”
本以為容墨會拒絕,沒想到他隻是沉默了一會,就簡單的答了個好字:“那你就去靜雪院吧。”
靜雪院是整個王府最為僻靜的院子,幾乎挨著牆,靠著後門,眾人都是一驚,心裏的想法卻是,王妃本就不受寵了,如今還要去靜雪院,這不是自斷福路嗎,唯獨一旁的秦壽,眼裏的驚訝幾乎鋪天蓋地,他抬頭看著容墨,掩下了心中的滌蕩。
靜雪院,靜雪院,他怎麼也想不到容墨會把靜雪院給林夕住,王府的人每幾年就會換一批,所以當年的事情至今無人知曉,無人知曉也好,裏麵的人才能住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