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氣氛,因為林無霜越靠她越近,就在她捏緊了衣袖裏的薄刀準備在他徹底靠近後猛地擊殺,卻不料那神經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手法迅速的還看了她的眼睛,舌頭,後腦,耳朵,然後忽然詭異的笑出來,笑的她直發毛。
“沒想到你身上居然有蠱毒。”
林夕一愣,蠱毒?什麼意思?
林無霜卻不說話了,眼神落在前方的客棧裏:“累了,先睡覺,另一半藥一會給你。”
林夕狐疑的看著他,這神經果然是故意吊她一天,但她也確實累慘了需要補充體力,所以也跟著進了客棧。
前腳剛踏進去,後腳一個女子突然一個巴掌將她推開,林夕猝不及防,踉蹌向前撲去,這一撲,林無霜一個閃身,她把正拎著水壺要去給客人斟茶的小二給推到了,於是一壺熱水飛起又落下全部翻在了她身上,雖然是溫水,但是濕成落湯雞還摔的這麼狼狽林夕頓時惱了,一起身還沒站穩,一個女子朝她伸出了手:“抱歉姑娘,走的急了些。”
那隻手白皙修長,很漂亮,但是這說的話卻聽不出一絲半點的歉意,林夕忽略了那隻手自己爬了起來,抹了把眼睛上的水漬,笑眯眯道:“姑娘,在我的家鄉若是給人道歉可不是這個做法,必須斟茶磕頭才算有誠意。”
林夕拖過一把長椅坐了下來,一個淩厲的眼風掃過去,一旁呆若木雞的小二立即倒了一杯茶過來放在那女子最近的桌子上,客棧裏人不多,大堂裏三三兩兩的人,此刻都將脖子扭了過來看熱鬧。
那女子長得很清秀,穿著藕色長裙,膚色白皙,不像是個風塵仆仆趕路的,倒像是個慢悠悠一路遊玩的富家小姐,剛才一掌將林夕推開的是她身旁一個婆子,長得很粗狂,身材也是五大三粗的,那小眼神滿是對林夕的不屑,被林無霜折騰了幾天林夕確實看上去有些狼狽。
“剛才是我推你的,這茶自然也有我來敬。”
那婆子忽然笑了笑,端起茶杯就朝林夕走過來,林夕怎麼會看不懂她那眼神裏跳躍的詭詐的小火苗,笑眯眯的等著她來,就在那婆子快要靠近時她瞄了眼一旁看好戲的林無霜,然後掐準角度和時機,突然伸了個懶腰,兩隻腳也放鬆似的斜斜伸了出去,那婆子沒料到她會突然伸腳,往後退已來不及,一聲驚叫,粗壯的身體順勢往斜裏一撲,一杯茶水混著茶葉沫子悉數飛到了林無霜頭上。
現場一片寂靜,那婆子也傻了。
林夕很驚訝的捂著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隻是不小心伸個懶腰,你知道這人一生總會有些不小心做出的事情,就像你不小心推了我一掌一樣,對吧。”
那婆子惱了,剛要發作一旁的女子將她攔下,對著林夕溫溫一笑道:“婆子粗鄙無知,還請姑娘不要介意,既然是我的婆子做錯事情,那我這主人也有責任,這杯茶就由我來奉吧。”
林夕看著她,看得出這姑娘看似謙遜,實則內心高傲,於是擺了擺手:“不用了,這茶。”
她瞄了眼怒目瞪她急著憚衣的林無霜,幽幽道:“由我這兄長受著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