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也不扭捏,她有些累,靠著椅背閉眼休息:“已經敷藥了,沒什麼可看的了,是不是很失望我傷的不夠重。”
說完又突然促狹一笑,語氣低低道:“貌似女人的腳隻能讓自己的夫君看,好可惜啊,昨天那帥哥給我敷藥不但看了還摸了。”
容墨心頭隱隱浮起一絲怒氣,後悔昨晚沒直接將那男人揉捏拍碎,神情卻很平靜,他仔細的看了看,聞了聞,這藥已經是化淤之用最好的了,隻是尚需要些時間,不過這藥絕不是尋常皇宮貴族能用的到的,味道似曾相識,記憶卻模模糊糊。
容墨昨天就發現林夕的腳踝有傷,也確定林夕身上沒藥,所以這藥應該是那男人的。
“你是不是一直擔心我事後對你下手。”
林夕一愣,沒想到自己所擔心的事被他如此直接的拋出來。
容墨抬頭直視著她,眸黑如潭,心裏忽然有潮翻湧,一些從來不願說的話,在鼻尖嗅到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藥味後忽然得到觸發。
“我從沒想過要殺你,隻要你不與我作對,王妃之位永遠屬於你。”
這已經是他此生最大的讓步和仁慈,背後卻是他未明的心事,一絲如煙似霧不敢輕易昭示的心跡,也是他唯一可做的承諾。
林夕微微張唇驚訝的看著他,眼神似有幾分嘲諷和質疑化作一枝利箭,將他方才一瞬間凝聚起來的莫名情緒擊的粉碎。
忽然便覺心酸,容墨微微苦笑。
“我會給你自由,但僅限於王府之內,若是要出府必須通報於我。”
林夕蹭的站了起來,嘴角一彎笑了起來:“不,王爺,我希望你繼續關我禁閉,同時下令不許任何人靠近靜雪院。”
容墨睨她一眼,似乎想要聽她說理由。
“因為我討厭這裏的人,也討厭你,所以不想見到任何一個王府的人,我隻希望毒藥交給你之後可以清清靜靜的過日子,而我也會絕對保持沉默。”
話說到這個份上幾乎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容墨答應最好,若是不答應那她就回去在那毒藥裏再加點料進去。
“好。”
林夕詫異的看著他,容墨卻已經起身坐回書桌後,眼睛微閉,眉眼之間似也有些倦意。
她看著他,似乎要一下子看到他的心裏去,想看看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方才他的那句正妃之位永遠屬於你也曾瞬間觸動她的心,卻也更讓她覺得惶恐,心裏好像忽然有東西綻開,一閃而逝。
不敢深想,不敢觸碰,末了,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毅然走出書房直奔靜雪院。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林夕腳步急促,剛才書房中她想過了,自己想要的不僅是活下去,還有對人生的自我掌控,所以她要變得更強,變得無人可以處處壓製她,挾製她。
正當她走出書房,快要穿過院子時,秦壽忽然匆匆而來,麵露喜色,林夕想著自己的事情未曾注意,與他擦肩而過。
秦壽行禮後才發現王妃早已遠走,一愣,又急往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