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嗖嗖破空聲,無數箭雨向前激射,慘叫聲傳來,靠近城牆處的拓跋兵瞬間死在了亂箭之中。
林夕隻覺得整個人似被泡在了冰水之中,從頭到腳的發寒。
拓跋人的意誌隻是被暫時迷惑住,隻要睡了一覺過了一晚就會清醒過來的,可被這一輪亂箭一激,他們的獸性被瞬間喚醒。
空氣一瞬間被抽空,所有人都懵了,有人咽了咽口水,握著武器的手在發抖,所有人都同一個念頭:完了!
林夕的大腦有一秒的空白,然後她立即轉身奪過秋桃手裏的油桶,大聲道:“快把油順著牆磚瀝下去!”
大家迅速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拿木勺將油順著牆磚潑下去。
此時煙霧騰起,反應過來的拓跋兵因為被迷惑而更加憤怒,氣勢猶如離弦的箭,可摧毀一切力量。
“把草人推上來放在前排!”
林夕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千萬要冷靜,可越冷靜手越是抖的厲害,這一反撲幾乎就是要命的擊殺。
副將和幾個營長都躬身要求統領下城牆去府衙躲避危險,林夕拒絕了,這個時候她若走了等於自滅氣勢,唯有與士兵生死與共,他們才能有勇氣繼續死拚。
拓跋宏看著城牆上手忙腳亂的人,不禁得意的笑起來,立即下令弓箭手準備。
拓跋的弓箭手都十分強悍,有著強健的肌肉,陽光下,泛著寒光的箭頭齊刷刷的對準了城牆上的人影。
林夕手勢一打,所有人都急速往後退,隻留下跟真人一樣大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草人士兵還矗立在城牆上,每個草人下都有牽引的線,人躲在下麵一牽一動,草人就跟真人一樣動起來了。
拓跋宏手一揮:“射!”
萬千羽箭朝著城牆上的草人射去,草人身上的血包濺開,身體在牽引下仍在作著頑死抵抗,拓跋宏眉頭一擰,又是一聲射,於是第二批羽箭射來,咄咄咄的聲音令人心驚。
這一次草人終於都倒下了,林夕又讓人換上第二批草人,又讓一個聲音比較高亮的黑龍騎在後麵擬聲叫囂:“拓跋狗,你們就算殺了我門,東昭還有千千萬萬的好兒郎會殺了你們割下你們的狗頭!”
撲通撲通的聲音傳來似人體墜落聲,這是在拓跋箭雨掩護下試圖攀爬城牆的拓跋步兵,可惜城牆上潑了油滑不溜秋的根本爬不上來,所有人不得不佩服統領的先見之明,否則箭雨橫掃之下再讓這些拓跋兵爬上來其後果可想而見。
“把草人身上的箭都拔下來,挑好的用!”
這招太狠了,用拓跋的箭來射殺拓跋的人,要讓拓跋知道了,估計氣也得氣死。
黑龍騎和府衙兵忍不住痛快的哈哈大笑起來,骨子裏的戰鬥熱血也都徹底激發起來
迅速將箭拔下再篩選,最後取出能用的給弓箭手,弓箭手此刻已在林夕的指揮下潛伏在各個角落中,弦一拉,瞄準了城牆下試圖再爬的拓跋兵,一輪激射,鮮血飆飛縱橫交錯,慘叫聲不絕於耳。
再來,還是如此反複,用拓跋的箭殺拓跋的人,所謂借刀殺人,這樣東昭本就不夠的武器問題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