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慢慢後退,她深吸一口氣冷靜道:“對不起,其實此事並非 因我而起,說來雙方都有責任,不過不管如何我婆婆都是無辜的,先讓我送她回去。”
男子緩緩轉身,當目光與林夕相觸時兩人皆是一震。
“月嶸!”林夕幾乎是脫口而出,眼前這張臉跟師父月嶸一模一樣,若是唯一不一樣的便是這氣度,尊貴,高雅,像一尊琉璃玉。
而容月看到林夕也是一愣,即使林夕換了容顏,可是那雙眼睛未有絲毫改變,這是隻有放在心中之人才能分辨出來的。
那雙眼睛曾在午夜夢回時倒影在他的心湖中,所以無論她的容貌怎麼改變他都能第一時間認出她。
此刻他微皺了眉看向她懷中的老婦人:“你婆婆?”
“是,我婆婆,我夫君叫宜春。”
這不是月嶸,當日月嶸被砍頭是她親眼所見的,這人隻是跟月嶸長得一樣而已,心裏不免有些失望。
容月本在府中與幾個幕僚商量應對容墨黑龍騎滲透皇宮一事,聽到屬下來報新過門的蘭夫人遇襲便趕緊追來了,蘭夫人本身不要緊,關鍵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這是他膝下第一個孩子,所以總會要緊著些,不過害他沒了孩子的卻是林夕,這讓他不知是該惱還是不惱。
“三皇子,你可要替蘭夫人做主啊。”
那丫鬟兩隻眼睛泛出仇恨的光,惡狠狠的盯著林夕,林夕知道這事委實是她不厚道,早知道應該先問問對方有啥毛病,這一路疾行就是個身子好的孕婦都得給顛散了。
她轉身回了醫館,將宜老太太托付給了大夫,又付了些碎錢給他,說好得空就來接,然後轉身就出了醫館,已經得到消息的刑天監早已帶了人過來,一看目標明確事件清晰,當即綁了人走路。
容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大抵在思考宜春是誰?前段時間被監國的皇命牽絆住很多消息來不及疏通,以至於讓他錯過了很多事情,回過味來心裏便有些不痛快。
刑天監上一次來還是跟容墨一起,那時候她還是王妃,現在卻是個階下囚,蘭夫人是三皇子的妻妾,也算是皇室成員,而林夕現在隻是一介平民自然無根無基的任由裁斷了。
本來這種案子不需徐天明出麵的,但是對方是皇室,徐天明不得不親自出馬判案。
林夕嫌煩直接問按照律法該如何判?
徐天明眼睛精光一閃:“按照東昭律法,戕害皇族子嗣按律當斬。”
砍頭?林夕感覺很不好,感情皇室的子嗣是孩子,平民的孩子就是草根一根,憑啥皇室的孩子沒了就要殺人償命。
她被關進大牢的當晚刑天監就走水了,而且走水的地方正是關押她的牢房處,外麵一片大聲的急嚷,牢獄裏滾滾濃煙嗆得人猛咳不止,有人大叫救命,很快便有官兵下來轉移人犯,林夕走在最後,就在這時一根撐牆柱突然倒下,熊熊烈火瞬間將她逼退到了牢獄裏。
林夕捂著嘴巴,眼睛被濃煙熏的無法睜開,就連嗓子都發不出聲音了,火越來越大,火舌吞噬不休,眼看自己就要葬身火海了,突然一個渾身濕透的黑衣人衝了進來,抱起她一塊冰涼的帕子往她鼻口一捂就帶著她逃了出去。
林夕被火熏的腦子發昏,渾身都是黑漆漆,頭發更是被燎了一束,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